溫大牙猶豫了半天,忍不住問辰年道:&ldo;要不咱們留一些自己用?&rdo;辰年卻是搖頭,&ldo;不行,戰馬上都有印記,很容易被人認出,留下了後患無窮。&rdo;溫大牙臉上頓時垮了下來,他是窮日子過慣了的人,自是捨不得將這些戰馬也都埋了。可這麼幾十匹馬,若都是殺了吃rou,就他們這十幾個人,哪怕是天天吃,也不知道得吃到何年何月啊!辰年瞧他這般模樣,不覺有些想笑,便與他出注意道:&ldo;雖不能自己留下用,倒是可以拿到遠處去賣,到時再用錢另買了別的馬來就是了。&rdo;溫大牙有些不解,&ldo;往哪裡賣?&rdo;辰年彎了彎唇角,笑道:&ldo;這個要得等楊熠醒過來問問他了,看看昨夜裡來得那些官兵到底是青州的還是冀州的,若是青州的,你就偷著把馬往冀州賣,若是冀州的,那你就賣到冀州去。&rdo;反正薛氏兄弟兩個現在也是面和心不合,就叫他們兩個相互猜忌去吧!溫大牙那裡仍是疑惑,正想著再問,卻瞧著穆展越與陸驍兩個一前一後地從外面進來,嚇得他把口中的話頓時嚥了下去,忙從辰年身邊站了起來,溜著邊地往別處去了。辰年抬頭瞧見穆展越他們回來,嘴角上的笑容便也淡了,站起身來說道:&ldo;義父,屋裡有傷者,您若有事,咱們去院裡說吧。&rdo;穆展越要交代辰年的話本來也不能叫這些人聽到,便帶著辰年去了院中,與她說道:&ldo;辰年,我還有要事在身,須得馬上離開。&rdo;辰年早已料到穆展越還要走,聞言只輕點了點頭,低聲道:&ldo;我知曉。&rdo;她想問義父是否要帶她一起走,可話到嘴邊卻沒有出口,只化作了一絲淺笑,&ldo;義父,您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rdo;穆展越上次離開時,她還是一個活潑稚氣的小姑娘,不到一年的時間,她卻像是突然長大了許多。可穆展越似是並不感到高興,他不覺斂起了劍眉,看了辰年兩眼,說道:&ldo;過不兩年,江北可能就會大亂,辰年,你要麼就呆在這太行山中,要麼就往江南那邊去,先避得幾年,待我辦完了事情就會回來尋你。&rdo;辰年微垂著頭應道:&ldo;好。&rdo;穆展越抬頭看了那立在不遠處的陸驍一眼,又低聲與辰年說道:&ldo;我已叫陸驍立誓奉你為主。&rdo;辰年聞言驚愕地看向穆展越,忙道:&ldo;義父,實在不必這樣!&rdo;穆展越卻壓低聲音說道:&ldo;他已是發誓,你莫要再多說了。鮮氏人最重誓言,你可放心用他,但他若是說帶你去漠北王庭,你卻不能聽他的話。王庭現在亂極,除了我,任何人叫你去,你都不得去。&rdo;辰年忍不住問道:&ldo;他們會用我來要挾你?&rdo;穆展越看著她,答道:&ldo;是,你若去了王庭,他們一旦知道你的存在,就會用你來要挾我,束縛我的手腳。&rdo;辰年咬了咬唇瓣,說道:&ldo;義父,我不會去漠北王庭。&rdo;穆展越點點頭,又立在那裡看了辰年片刻,忽地上前用力抱了辰年一下,沒頭沒腦地說道:&ldo;你放心,我會把原本屬於你的東西都給你奪回來!&rdo;說完便鬆開了辰年,連看都沒再看她一眼,轉身大步向著那些鮮氏武士走過去,翻身上馬,帶著他們從寨中飛馳而出。辰年有些愣怔,只待那些馬蹄聲都消失盡了,這才慢慢回過身來,怔怔地看向後面的陸驍。陸驍懷抱著彎刀笑著看她,揚了揚眉毛,說道:&ldo;我想,他想抱的可能不是你。&rdo;☆、他這話卻將辰年說得更加糊塗。下意識地問道:&ldo;那是誰。&rdo;待話問出了話。她自己卻突地有些明白了。既不是抱她。那便該是與她相似之人。她能與誰相似。無非是她的母親罷了。可義父要為母親奪回什麼。她的母親到底是什麼人。為何會和鮮氏人牽扯上了關係。辰年滿心不解。不過陸驍卻無意為她解惑。只說道:&ldo;你什麼也莫要問我。我是真不清楚。便是知道一兩句。也不過是道聽途說來的。當不得真。不如等著日後你義父親口告訴你的好。&rdo;他只是聽族中的老人說過雅善王女的一些傳聞。也知曉她身邊有位忠心耿耿的鮮氏勇士丘穆陵越。不過既是傳聞就會有真有假。哪裡能在這個時候講給雅善王女的女兒聽。辰年知陸驍此人雖看著憨直。實際上心眼卻也不少。只要是他不想說的事情。你便是繞再多圈子問。也問不出什麼來。辰年瞧著他既然不肯說。便也只得作罷。屋內的溫大牙等人一直在偷偷注意著院中的情形。瞧著穆展越帶著那些鮮氏武士上馬揚鞭而走。溫大牙這才長長地吐了口氣。呼吸也總算躊起來。寨中個頭最小的肖猴兒因著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