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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為龍陽一世,以償臣主宣淫之罪。後殘廢不得其死。前生面似蓮花,再世遍體楊梅,死後再墮抽腸地獄,庶可消此忿恨矣。”

王又指著一個道:“這是誰?”那神道:“這便是昌宗之兄張易之也。”王點頭道:“他之罪與昌宗等耳。也著他生為龍陽,死於非命,足以報之矣。可押去龍家為兒。”

那神又指著一男一女道:“此武三思,韋庶人也。三思一禽獸者流,韋氏一淫鴇者匹。此可謂罪為次而情難綰者,願大王察焉。”王作色道:“你閻君太覺迂闊了。武三思不但以臣子而丞二母后,且以侄奸姑,罪尚何言?韋氏以母后而下淫,且鴆夫而殺子,罪更甚焉。姑以無知之娃,生為下流之淫鴇。今著三思為竹姓之子,始篾片而終龜,以酬邪慝。有一竹清夫婦,吝刻異常,宜生此子,蕩產破家。韋氏罪為郝老鴇,初為妓女,為多人之妻,以償淫孽。後逢思寬,以完後愛,配為夫婦者,非遂其淫心。使之一以貪淫而亡,一以好淫而斃,死後均下刀山地獄,足以報之矣。”那神在旁不住點頭,暗暗贊是。

王又指著一個宮娥,問那神道:“這是何人?”神稟道:“上官婉兒。”王道:“你父上官儀為唐室忠臣,爾不思父為武氏所害為恨,反與三思通淫。你初生時,謂你能權衡天下的人才。這番行事,大約就是你的權衡了。你又勾引韋氏與三思私淫,不但不孝,而且不忠,罪當云何?”婉兒道:“妾父為武后所殺,籍沒入為宮婢,切齒之痛,寧不思報?但武后一世之雄也,妾何能為?因仇無可復,故誘三思,以淫韋氏,假手以死中宗,為父報仇耳。望大王上察。”王笑道:“其然,豈其然乎?果如爾所說,你就不該與三思通淫了。我跟前豈容你巧辯!叫鬼卒押她去火宅,託生為女。今姑示薄罰者,以汝之尚有可原。此去若能改過,來時再一畜道,以償勾引淫主之罪。輪迴再轉,便得善地受生。若淫心不改,仍通三思,即為三思淫死,則難拔苦海矣。押去!”鬼卒答應一聲,帶去了。

只見一個人高叫道:“大王,我是楊再思,別無過惡,不過善於逢迎。閻王說我罪輕情重,繫獄千餘載,求大王爺超拔。”又一個婦人叫道:“我虢國夫人楊氏,也無大過。閻王道我恃美奢淫也,入罪輕情重案內,至今未得超生,求大王矜憫。”

王笑道:“楊再思,你雖無大過,但贊昌宗‘蓮花似六郎’一語,可謂諛醜之至,也就遺笑千古了。楊氏恃一時之寵,奢淫侈欲,無所不為,彼時人道你,‘卻嫌脂粉無顏色,淡掃蛾眉朝至尊’。揚汝耶,抑汝耶?你二人昭昭史冊,可謂遺臭萬年矣。雖然,皆猶可恕。楊再思再生為鄔合,使為天閹,雖名曰陽,而毫無陽氣。以你生前雖系男子,而柔媚如婦人耳。為一世幫閒,以完其善諛之性。楊氏即為爾之妻,貪淫而可淫,既得淫而又苦於淫,後因創於淫而息其淫,來世或可為不淫之人耳。帶去!”

方才帶過,那神又稟道:“這是楊國忠同妻子裴氏。”王睜目大喝道:“國忠以奴隸之才,借妹氏而邀相位,逼祿山反,以危唐社。裴氏假雲夢合而生子,汝愚國忠乎?欺鬼神乎?速押去!”國忠為羸氏之子,梨園而龜,裴氏為陰家之女,戲旦而妓。國忠向借妃妹之榮而致相,今戲臺上,官兒時時任做,裴氏有多夫之樂,那巫山夢也不必再尋了。王忽然呵呵笑道:“妙哉!虢國前為伊妹,今復為伊女,仍站門楣,可謂是夫是婦、是父是女了。去罷。”一陣陰風,三人皆無影響了。

那王向下一看,見一個肥美婦人,輝翟之服,如后妃裝束,頸垂素練。王笑道:“你壽王配?抑楊太真耶?李三郎妃耶?安祿山母耶?衛宣之新臺遺臭,其媳尚未偶其子,猶萬世所譏諷。汝既久為壽邸之配,又為李三郎之妃。與他父子聚姦,已非人類,貴為天子,為家奴李輔國所弒也,就算現報了。你一個婦人,竟叫他父子同門,也就無恥之極矣。你今日若見壽王,將置身於何地?況還反妒梅妃,又私祿山,言之令人汙頰。以你所為,當墮畜道才是。”只見那婦人辯道:“古人云:”為人莫做婦人身,百年苦樂由他人。‘妾一婦人耳,焉能自主?明皇以君父之尊,欲下淫兒婦,我如何敢拗?至於祿山一事,更有下情,求大王諒之。我一個青春少婦,與壽王正是佳偶,明王一個雞皮老翁,將我佔去,所謂不敢言而敢怒者是也。我之私祿山,正是為壽王雪忿耳。不然,這樣三百六十斤的一個大肚皮胡漢,那被底風流就有限了,有何可樂?有何可愛?至於妒梅精一事,又系婦人之常,不得深責於我。況馬嵬一縊,慘痛非常也,可以相抵了。“王道:”也罷,你還去託生做一個美婦。你前生既是不後不妃,今世仍做人之不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