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皆一驚!苦成上前一看,驚呼道:“是鼓人!”
勾踐:“誰如此大膽?”
“寡人!”隨著蒼老的一聲應答,侍人們已自殿外用抬輿抬進了允常,而他身後更有四列軍卒捷入大殿,將大臣們分隔開。“退朝。”允常黑著臉,聲音不高,但仍讓部分大臣的心魄為之一撼。
勾踐望著允常,雙眼一眨不眨地望著,卻未開口。
沒有任何人再吱聲,已有大臣們退去。又退去了約一半人,剩下的大臣們仍端立著。
“將他們都押回府去。”允常道,“若再如此,就押進大獄!”
軍卒們已將剩餘的大臣全押走了。大殿內惟剩勾踐、允常與石買,再就是跪於抬輿四旁的侍人。
勾踐與其父仍對視著,他忽冷然一笑道:“好手段。”
允常:“砍了鼓人的頭,又動用了軍卒,算不得是好手段。”
勾踐:“不錯!你終於動手殺人了。”
允常:“難道你會在乎一名鼓人的性命?”
勾踐:“原本不會在乎,可殺給我看我就很在乎。”
允常:“寡人知你倔,也自負,可怎麼也想不到你會狂悖如此!”
勾踐:“大王,父親,你身為一國之主,該明白如何存國的道理。難道你真要等到吳人殺進宮來才悔悟嗎?”
允常:“以你之為,吳人就不會殺進宮來?”
勾踐:“正所謂寧可站著死,不可跪著生!只要我們爭了,戰了,即使死於吳人的劍下,又有何憾?!”
允常:“這麼說,不將這個國家給玩完了,你是不會安生的。”
勾踐:“你還不明白,越國與吳國的這場亂局是你攪起來的!將會出現怎樣的情形,恐怕連你自己都無法預料,我也預料不到,所以,若有危機出現,我即使想幫你恐也幫不上了。”
允常:“只要你不弒父,寡人會怎樣,越國會怎樣,就不用你操心。”
勾踐起身:“那好,你自己多保重吧。多災多難的越國,也多保重!”
扶同府,日。
扶同嚎啕大哭!他的哭聲似嘯似嘶,慘烈至極。
他對著幾面牌位深拜,抬首道:“扶同不孝,望列祖列宗寬恕……”
郊道,日。
一乘馬車沿道而行,車中所乘之人正是扶同。輿人忽駐馬不行,正思索著什麼的扶同驚醒,問:“為何停車?”
輿人手指前方道:“有人屍擋道。”
“人屍?”扶同望去,果然有一具成年男人的身體橫陳於道,便道,“為何無人收屍?”
“亂世之下,有幾具人屍陳道也屬正常啊。大人稍候,待在下將他搬開。”輿人說著,向前要搬“屍體”時,卻聽有人大呼道,“搬不得!”
扶同和輿人循聲一望,見不遠處一間酒鋪,鋪門外立一當壚賣酒的酒保,剛才的喊叫便是他了。“為何搬不得?”扶同問。
酒保道:“這人沒死,他只是喝醉了。”
扶同:“既已醉酒,該醉於戶內,為何當道而臥?”
酒保道:“你們且過來,我與你們細說。”
扶同見酒保說得神秘,好奇心起,便步往酒鋪:“難道此人是個無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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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洗恥之刺(6)
酒保直搖其顱:“客官不該胡猜。”
扶同:“胡猜?此人雖醉,當道而臥,豈不誤了來往過客行路。若搬不得,那是真正的霸道了,不是無賴還能是什麼?”
酒保:“客官冤枉他了,此人身懷絕技,才借酒澆愁,每喝必醉。醉中常揚言,‘若遇賢者,此技此身,便都是明主的’。”
“噢?此人有何才?”扶同問。
酒保:“此人的劍術,小的可是見過的。有一回他醉了,一隻蒼鷹以為是死屍,就疾衝而下直啄他面門,此人於酣睡之中,竟將蒼鷹劈為兩半。且不說他天生警覺,就那拔劍之快,實在是見所未見!所以在下喊搬不得,若是他也誤將你當做蒼鷹,你如何逃得性命?”
“若如你所言,此人該是名身懷絕技的劍客!”扶同道。
酒保:“可不是,聽說有劍客曾找他比劍,可一見他拔劍的速度就不敢與他比了。”
扶同冷冷道:“我不信!”
酒保:“可惜沒法試。”
扶同看了輿人一眼:“誰說不能試?”
輿人已明白,他拔劍上前,一劍往醉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