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章 廢長立幼(5)
棠麗:“也不過是提個醒,大將軍可酌情處置,千萬別傷了你們父女的和睦才好。”
石買:“謝夫人提醒。”
棠麗起身道:“叨擾許久,告辭了。”
石買送走棠麗,對一名內侍吩咐道:“去將鳶蘿叫來。”內侍諾著而去,石買卻又道,“慢!”
姑浮府,日。
鳶蘿迎住石買,行屈膝之禮。石買只是微點其顱,便步往了廳堂。鳶蘿已察其父之色,忙跟隨於後,為父親取了錦墊:“父親請。”
石買:“近日都在忙些什麼?”
鳶蘿肅立著道:“鳶蘿謹遵父親教導相夫教子啊。”
石買:“就這些?”
鳶蘿:“父親聽聞了什麼?”
石買:“老夫聽說你往宮內跑得很勤啊。”
鳶蘿:“這就怪了,是父親聽錯了,還是學舌之人在饒舌。”
石買:“這麼說,是有人冤枉你?”
鳶蘿:“冤不冤枉父親自可評判。父親該知道啊,宮裡是怎樣的地方,是女兒想進就進的嗎?”
石買:“王宮的確不好進,可情形特殊時也不那麼難進啊。”
鳶蘿:“父親是不信自己的女兒了?”
石買:“若不是處在這非常時期,我問都懶得問。”
鳶蘿:“父親懶得問,女兒倒要好好與父親說說了。”
石買:“你說吧,我聽著。”
鳶蘿轉身去了書房,一會兒便抱出一堆書簡往石買面前一放:“父親請看。”
石買展一簡而讀:“《女容》,《德之篇》……”
“父親該有所明白了吧,這堆書簡就是所謂我往宮裡跑得勤的證據。”鳶蘿又道,“女兒可以實話告訴父親,宮裡我沒有去過。這些書簡有女兒的,也有太子妃的,我們只是相互論女容之事,且書簡是讓侍人或宮娥傳遞的。怎麼,這是違禁呢,還是越了規矩?”
石買:“可你至今還稱世子夫人為太子妃,何止是違禁與越了規矩!”
鳶蘿:“父親,女容之論在廢太子前已經發生,女兒之所以參與,是為不辜負父親的教誨啊。世子夫人博學,所論也令鳶蘿歎服,便有書簡往來,女兒無非是求教,這有錯嗎?”
石買:“僅僅這些當然無錯。可是,大王行廢太子之事,我是輔國大將軍,你是我的女兒,卻仍和宮裡書簡來往,這會讓別人怎麼想啊?”
鳶蘿:“別人愛怎麼想鳶蘿管不著,反正我沒有多嘴,更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石買:“什麼見不得人?你是何意?”
鳶蘿:“父親,女兒有閒時愛讀點兒書。古聖賢有云,廢長立幼是國之禍啊。”
“鳶蘿!”石買已怒,厲望了女兒道,“都這種時候了,你竟敢如此說話。剛才老夫還真以為你與宮裡僅僅是學問往來,甚至還為你的好學而高興呢,想不到你竟已受了蠱惑!”
鳶蘿:“父親,這句話可不是宮裡傳出來的,而是鳶蘿啟蒙之時父親就告訴我的,要說蠱惑,鳶蘿也是受了父親的蠱惑啊。”
“你,你要氣死我嗎?”石買幾乎厲喝。
“父親!”鳶蘿突然跪下痛呼,“父親息怒,鳶蘿不想惹父親生氣,可女兒卻要為父親的將來打算。父親想過沒有,若廢立失敗將會有怎樣的後果?”
“老夫的將來用不著你來打算!”石買說著已起身大步出府。
“父親!”鳶蘿仍跪而痛呼。
石買府,日。
石買於書房內一會兒長吁短嘆,一會兒又臉現怒容!他抓起了一把劍,幾乎要喊人,卻又恨恨地扔掉了劍。許久後,他終於喊:“讓靈姑浮來見老夫!”
靈姑浮府,日。
鳶蘿竟還跪著。靈姑浮腳步沉重地入了府廳。
鳶蘿苦笑而問:“姑浮,父親沒有傳你嗎?”
靈姑浮:“我已見了外父。”
鳶蘿:“那你為何空著雙手?”
靈姑浮不解問:“何意?”
第五章 廢長立幼(6)
鳶蘿:“我是說,父親沒有給你一把劍嗎?”
靈姑浮:“劍?外父為何要給一把劍?”
鳶蘿:“你別瞞我了,我知父親,他會讓你帶一把劍給我。”
靈姑浮:“你越說我越不明白了。”
鳶蘿:“這麼說,父親還不想賜我死?”
靈姑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