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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我說什麼呢,我幾乎做了半輩子行人,到過十多個國家。只記得這半輩子一直是在跑,車輦跑壞了就換,也不知換過多少次車了。最忘不了的是……是一個女人!”

石買一驚:“你竟會忘不了一個女人?”

曳庸苦澀地一笑道:“是一個女人。”

石買問:“此女是誰?”

曳庸:“是楚平王的姬妾孟嬴!”

石買幾乎驚得咋舌道:“此女來自秦國,據說其美無比。為此還引起了楚國的一場宮廷內亂……”

曳庸:“不錯,伍子胥與楚平王的大仇也因此女而結。此女本來是許嫁楚國太子的,就因為她太美,讓楚平王垂涎才據為己有,伍子胥之父力諫楚平王不該亂了人倫,才招致大禍啊。”

石買:“曳庸啊,想不到你竟與此女有關聯,快與老夫細說……”

檇李楊柳灘,日。

吳軍已至,在距越軍百步處迅速扎開大陣,兩支人數與兵員素質不相對稱的軍陣開始對峙著。吳軍服著盔甲,而越軍所有人全棄甲不服。吳軍老兵居多,而越軍卻以十七八歲的新兵為主。闔閭自他的大輅車中譏諷道:“乳臭未乾的勾踐小兒,你與寡人周旋多日,寡人耐心著呢。今番竟想以詐敗之計來誆本王,你以為本王會識不破嗎?憑你這幾個娃娃兵就敢與寡人叫陣?更何況,你們窮得連身盔甲也置不起,勾踐,你是活到頭了。”

。。

第九章 三百死士(9)

勾踐棄車站在一座土坡上,一旁是一架戰鼓。他抽出劍來插於土坡,然後道:“吳王,你已年近七十了吧?”

闔閭:“七十又怎樣?收拾你仍手到擒來。”

勾踐:“七十歲的老人,是你天性不肯安耽,還是你找不到可領兵的帥才?”

闔閭:“這本王倒是可以告訴你,本王征戰一生,聽慣了戰鼓,愛嗅這戰場上的血腥之味,本王就好這一口!”

勾踐:“那這已經是你最後的一口了……”

石買帳,日。

曳庸已講完了他的故事,石買聽得唏噓不已。曳庸竟側耳傾聽了一會兒。石買:“你聽什麼?”

曳庸:“廝殺之聲。”

石買:“曳庸啊,你還是放不下。你根本就不該把心思用在這上頭,誰都知道,今日此賭我石買準贏……可是,我贏來的是什麼,是一個滅亡了的國家!我將贏到手的竟是我越人的鮮血和淚……你說,我能算贏嗎?可我又不能不贏!求你了,曳庸匹夫,別再讓老夫心如刀割!這會兒的酒沒有毒,我們該盡情品嚐大王的賞賜。列六鼎而食,諸侯之禮啊,更何況在這戰場之上。哈哈哈……”

曳庸:“好,好,不再把外面的戰事擱在心頭了。飲酒,食肉,好好地品嚐這最後的美味。”

“這才像話。來,老夫敬你。”石買舉盆,先行一飲而盡。

曳庸也飲了酒,他咂著舌道:“怪了。”

石買:“如何怪了?”

曳庸:“此是何酒?”

石買:“紫紅華英啊。”

曳庸:“紫紅華英只是宮裡的二等酒,難與九丹金液相比,為何此時飲之,竟如此美味?”

石買:“好,你心已靜。老夫也是,平生飲酒無數,惟今日味好。來,請痛飲!”

曳庸:“都說你豪飲,我看你能飲多少!”

石買:“好,篩酒!”

檇李楊柳灘,日。

闔閭與勾踐的嘴仗似乎已打完。范蠡於陣前揮動令旗。這是暗號,自越軍陣裡,步出百名文了身的死士,當他們步伐整齊地步出軍陣二十步後,百名死士高呼“為土地而戰”後,竟從腰裡拔出短劍,一齊刎頸而死。隨著死士的吶喊,越軍陣裡如晴空突爆驚雷般齊呼:“為土地而戰!”

吳軍陣中居於前列的將士皆目瞪口呆。一名昂立於戰車上的將校忽然發出數聲“嗬嗬……”的怪笑後,渾身急劇抽搐,痛苦不堪地蜷身於車內,口吐白沫與膽汁,竟生生地被嚇死了。

越軍陣裡,第二排人又步調一致地走近第一排死士,仍然高呼“為祖業而戰”後,又齊嶄嶄地刎頸而死。越軍陣裡繼續爆出吶喊:“為祖業而戰!”

當第三排死士喊過“為葬身的血地而戰”,短劍已刎頸,人還未倒下,一百隻脖子朝著太陽狂噴鮮血時,勾踐已擂響了戰鼓!

柳林中,等待許久的靈姑浮聞戰鼓之聲,於馬背振戈高喊:“殺!”

眾軍聞令,猛撲吳軍。

吳軍左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