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人人皆是大王的舊臣,他們自大王那兒撈到了多少好處,如今卻不肯為大王的女兒說一句公道話!你說,又是誰可憐?還有,王父早就打算好要將親生女兒再送回那個虎狼之地,卻非逼著我來拿這個主意。你說,這又是誰可憐?這許許多多,還要我再往下說嗎?!”
雅魚嘆口氣道:“妾身知道你的難處,可如此一來,真會逼死王妹啊。”
勾踐:“是死是活,她還可以自己拿主意!”
雅魚:“讓她將實情告訴王父嗎?”
勾踐:“你說呢?”
雅魚:“王妹不會那麼做。”
勾踐嘆息道:“那她就是自尋死路!”
雅魚聽了此話,哪裡還有一絲一毫的怒氣,她已不寒而慄!
越王宮門,日。
幾輛車輦安靜地等待著。季菀、允常、棠麗夫人以及雅魚,在宮娥們的簇擁下到達宮門。季菀的雙眼紅如桃,她於車輦前停下,對抬輿上的允常道:“王父,請受菀兒一拜!”
允常:“菀兒,不用了。”季菀不聽這些,她已俯伏於地,對父親深拜。允常道,“快,快扶我菀兒起來。”
“王父,保重。”季菀只道得這一聲後,便鑽進車輦之中。
勾踐卻於此時現身宮門。雅魚一見勾踐,忙對著車輦而呼:“王妹,你哥送你來了。”
車輦內好一會兒沒有聲音。
勾踐走到車前,道:“既已上車,就不用再下了。”
車輦內仍沒有聲音。
允常:“菀兒,走吧。”
勾踐轉身欲離開,季菀卻下了車:“哥,季菀成全你。”
“王妹,路途坎坷,請走好。”勾踐說著竟一把抱住季菀。季菀一愣時,勾踐已一把拔下她的一根髮簪,季菀的黑髮似瀑布傾瀉而下……當她再望勾踐時,卻見他已大步回宮……
國賓驛館,日。
夫差也起行,行人曳庸送他。夫差道:“叨擾多日,謝大人款待。”
曳庸:“吳使不必客氣,太子讓本官轉告公子一句話。太子道,終有一日,他會與你在戰場上分個高下。”
夫差一愣:“好,本公子等著。”
吳越邊境,日。
季菀與夫差一行到達吳越邊境,國境線上的界碑已觸手可及,季菀於車內喊:“停!”車輦停下,季菀下車,她回首遙望越境,一臉悲情。
夫差也下了車,對季菀道:“太子妃,待渡過此風波,夫差力陳太子父,準你返越探親。”
季菀一望夫差,竟滿目皆是寒霜:“公子,季菀已無親可探。”
夫差一愣,正欲再言,自吳境已疾出一支軍隊,領先的將軍正是王子累。他是夫差的叔叔輩,夫差對他欲行晚輩禮時,王子累已道:“侄兒啊,你的禮我可受不起。來人!”
第二章 吳兵壓境(9)
隨王子累的喊聲軍中推出兩輛囚車,夫差見了怒火頓升,厲問:“你這是何意?”
王子累宣旨般道:“夫差身為公子,盜符節,自命而使,壓著戰書不下,做出許多有損國威國格之事。拿下夫差,囚往大營待罪!”
夫差:“你陷害我!”
王子累:“來啊,將夫差還有這個賤女人打入囚車!”
軍卒們一擁而上,夫差猶自掙扎著時,卻聞得“噗”的一聲大響——季菀在軍卒們貼近她時,竟一頭撞向了界碑……
王子累冷冷地命軍卒:“快探,她死了嗎?”軍卒將手探往血湧如注的季菀,見已經沒有鼻息,便向王子累搖顱。見夫差已經被打進囚車,王子累喊:“收兵!”吳軍棄季菀屍呼嘯而去!
夫差扒著囚車木柵,大呼一聲:“太子妃——”
第三章 界碑與墓碑(1)
棠麗寢宮,日。
扶同走進其妹的寢宮。稽會先見了扶同,一奔而前喊:“舅舅!”
扶同摟住了公子道:“公子,想舅舅了?”
稽會:“想!”
扶同點頜,自懷裡掏出一把十分精緻的短劍亮著:“公子請看,這是什麼?”
“劍!”稽會已迫不及待要搶,“給我。”
扶同:“舅舅送給你。”
稽會取劍在手,他拔出劍來比畫著,見正合他用。稽會興高采烈地揮著劍往宮外跑。
棠麗見了便問扶同:“幹嗎讓他玩劍?”
扶同:“我答應過他,當然得說話算數。”
棠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