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小道……”季菀一猶豫後,即斷然令道,“改奔小道。”
馬車調首奔往小道。一行人剛上小道卻見大道上有太子宮的人追來。黑翼喊:“夫人前行,小的去擋住他們!”
季菀道聲“小心”後,即催輿人速行。
“你二人保護夫人,其餘的隨我來!”黑翼指著兩名武士道。
那兩名武士忙策馬追車,其餘的隨黑翼返回岔道。
岔道口,黃昏。
黑翼率五名武士返至岔道,眾武士隨即下馬而堵擋於道。太子宮的追兵有近百人,為首的宮將乘著車輦(吳太子宮宮將),他高喊:“大膽越人,竟敢私攜太子妃逃亡,太子有令,格殺勿論!棄械讓道,還有生路!”
越國武士仗劍身側,手腕微擰,青銅大劍於晚霞中激閃著幽光。黑翼厲言道:“人在劍在,劍亡人亡,殺!”五名武士隨黑翼一聲令下,已捷身而出,兇辣的青銅劍如遊蛇般捷出!而黑翼卻不拔劍,敵人撲上時,幾乎看不到他是怎樣出劍的。當一片人在他面前倒下時,他出鞘的劍卻又在鞘中,也看不清他是怎樣收劍的!吳太子宮將也不犯怵,與越國武士奮力廝殺!頓時,只見戈戟橫斜,劍器穿腹過頸,沒有喊聲,甚至沒有慘叫,只聞器刃發出“噗噗”的咬肉噬血之聲。
城門,夜。
城門緊閉著,一匹快馬疾馳而至,馬首幾乎撞門。那馬四蹄如釘,急剎於護城橋,一口白沫隨之便噴於護城河。馬背上的報人自腰間掣出符信,高舉而喊:“開啟城門!”
城上人道:“你是何人?”
“火急邊情!”報人發出的回聲如銅釘入木。
城上立時垂下一盞魚皮紋風燈至報人的臉面,已滿額皆汗的報人忙將符信湊往燈火一亮。城頭上人驗準符信,高喊:“開門!”城門如石磨轉動,轟然而啟。報人策馬,幾乎一躍而入城門,迅捷消失於城內的夜靄之中。
當城門剛剛關閉,城頭上的閽人正滅了風燈欲入兵庫時,城外又聞急如驟雨的馬蹄聲。閽人再次啟亮風燈,朝城下喊:“又是何人?”
“有廷奏,快開城門!”城下的佩甲報人喊著,已等不及城上吊下風燈,他甩手一揚,“嗖”的一聲,一枚銅製的符信已射往閽人!
“剛剛進了個送邊報的,這麼快又有廷奏,難不成邊關有萬急軍情?”接住符信的閽人自語著,也不再驗臉了,厲喊,“開門!”
自稱送“廷奏”之人剛驅馬入城,那馬卻已訇然倒地。佩甲報人也隨馬摔在地上,他操著粗口罵罵咧咧自地上爬起,噴出一嘴的泥,厲喊:“牽匹能跑的活馬來!”
第一章 太子妃逃亡(2)
守城官見此人兇狠,不敢多問,忙命人速牽了匹馬至。報人奪韁,也不言謝,翻身上馬,急往王宮方向馳去。
越王宮門,夜。
報人至宮門滾鞍下馬,疾往宮門而闖。“鏘”的一聲,數支戈刃架於報人的脖頸,厲喊:“大膽——”
報人一亮符信:“有廷奏,快帶我去見監國太子。”
一名禁衛頭目閃出道:“你亮的是能入得城門的符信,豈可入得這宮門!”
報人:“大人,要事緊急。”
禁衛:“亮出可入宮的符信!”
報人:“在下沒有。”
禁衛:“那就交出廷奏,速速離開。”
報人已急,挺胸一拍道:“廷奏在我的腹內,豈可交給你?!”
禁衛頭目將劍一把抵住報人的肚腹,厲言道:“那就剖開肚腹!”
報人竟將肚腹逼往劍尖:“剖吧,你剖出的可是監國太子的家事,就不怕頸上首級異處嗎?”
禁衛頭目已難分真假,只好讓道:“請!”
二道宮門禁衛更多,暗處發出厲喝:“解劍!”
報人一愣,忙拔劍往聲來處一扔。“卸袍!”又是厲喝!報人將護甲卸掉。“再卸!”報人將外袍除下,只剩一件薄薄的單夾服,原本一身大汗,此時經寒風一吹,由不得開啟了寒顫。“上縛!”兩名侍衛“砰”的扔出一架木輿,又抬腿朝報人的腿彎處猛踢一腳,報人便猝不及防地跪在木輿上,銅鏈“咔咔”厲響,報人的雙手已被牢牢鎖定在木輿上,然後侍衛將木輿捷往深宮抬去。
勾踐寢宮,夜。
木輿被侍衛抬進,“砰”的一聲扔於地上!報人打個寒顫,臉欲抬時,見到一雙邁在他面前的腳,更驚,在木輿上團如刺蝟,不敢再朝上看。
“抬起頭來。”越國監國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