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卒們又以兵器之柄去擊打囚奴,厲喊:“不許拜!”
囚奴之中有人哭,“嗬嗬”之聲似狼嚎一般。也有人以手扒著泥土,將臉貼於地上……
囚奴們去後不久,文種、管勝與西施至。他們來到介子豹屍身旁,見戟已被抽走,斷腿與前胸仍有血在滴……西施只望了一眼便不敢再看。
第十九章 伍子胥的第一殺(3)
“將軍,文種的草中藏食之謀竟害死了你……”文種道著朝介子豹跪下,悲傷不已。許久後,文種肅然起身問西施,“姑娘,你想不想救回范蠡?”
西施:“想!”
文種:“那好,我們設法救回大王,也救回范蠡!”
秀女宮,日。
文種與西施端坐於車,管勝將車御到秀女宮,文種道:“姑娘,下車吧。”
仍駐足於車的西施望著秀女宮,不解地問:“大人,這是什麼地方?”
“秀女……”管勝搶而答。
“是學藝之地!”文種打斷管勝,“姑娘,你不是想救范蠡嗎?”西施點頭。文種道,“你是要救范蠡,而我要救大王,只有去吳國,到了姑蘇城,才會有辦法。”
西施:“那為何不這會兒就去呢?”
文種:“救人嘛,恐不是一日兩日的事,說不定在吳國一呆就是一年兩年,甚至數年。若沒有技藝在身,姑娘將以何而餬口?你到了吳國後,總得去大獄探望范蠡吧,難道空手而去?而此處有教習,可教會姑娘多種謀生的技藝。”
西施:“大人,我明白了。”
文種:“此處規矩可是很嚴,姑娘能吃得起苦嗎?”
西施:“西施出身寒微,什麼苦都能吃得起。”
管勝已找來了一名女教習,正要施禮時,文種指了西施道:“西施姑娘是來學才藝的,你可得盡心盡力地教她,不可有誤!”女教習諾著屈膝而禮。文種又對西施道,“姑娘都看到了,吳人不會善待大王與范蠡他們,想早日見到范蠡,你可得好好學啊。”
西施:“大人放心,西施不敢偷懶。”
文種揮手道:“去吧。”
“姑娘,來,這邊走。”女教習已領了西施進宮。
文種望著西施背影竟由不得長嘆一聲。
姑蘇臺,日。
新落成的姑蘇臺高十丈,方圓百丈。臺中矗立著一支霸氣十足的擎天巨戟,四角則安臥著巨大的春秋大鼎,鼎內正燃著沖天大火。臺側石階下立有十多柱大木,大木上綁著勾踐、范蠡、雅魚以及胥犴、辛田七八名越國將軍。
鹵簿節鉞,寶幡羅蓋,夫差乘大輅王車,駕六騶,率著他的文武百臣正浩蕩而來。夫差被侍臣攙了自王車而下,登往祭祀臺,經過勾踐等人的面前時,夫差對勾踐振聲而道:“越王,別來無恙?”
勾踐:“託你的福,一命尚存!”
夫差:“好,你能存命就好!原本還擔心這一路上扛著大料你會受不了哪。”
勾踐:“你的大料和銅鏈已經讓寡人領教了你的殘暴和毒辣!”
“還有呢。”夫差道,“只要你不死,你就可一件件地領教!”
勾踐:“你放心,寡人絕不會死!”
“大王。”跟隨於夫差身側的伍子胥道,“此人真有勇氣死,倒還不失君家應有的風範!可惜的是,他竟能厚顏無恥地活著。”
范蠡:“伍相國,你不也厚顏無恥地活著嗎?”
伍子胥:“范蠡啊,你竟投靠了如此的一名君家,你是找死,該死而無憾吧?”
范蠡:“你錯了,范蠡是找活,而且要好好地活。”
伍子胥還欲言,夫差卻道:“相國,開始設享大祭吧。”
當夫差與伍子胥離開後,范蠡對勾踐道:“吳王無義,他想殺我們。”
勾踐:“已領教了,吳王出爾反爾,是無信之輩,那就讓他殺。”
行不多步的伍子胥聽到了勾踐的話,忽止步而問:“大王,你聽到勾踐的話了嗎?”
夫差:“聽到又如何?無信之輩,正是他勾踐。”
伍子胥又問:“敢問大王,祭祀先王應設何享?”
夫差:“八牲之禮!”
伍子胥:“先王為何不能享該享之享?”
夫差:“八牲之享,已是我最高的禮。”
伍子胥:“可那都是牲畜,對先王而言,這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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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伍子胥的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