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可卻是被紫蘇扶回來的,甚至還未等進院便暈死過去,這是不是說明……此一事,並非好事?
“什麼原因?”難怪她總覺得氣氛怪異,卻原來真的發生了意外之事。可這事為免來得太過蹊蹺,孃親只不過去前院找父親,想必也是為了她吐血暈厥一事,竟然嚴重到被帶入祠堂?
陸霏寧隱約覺得,尚書府內似乎正醞釀著一場風雨,在這場風雨裡,她和許氏或許是處於最不利的那一面!
“奴婢不知,只聽聞那些下人似乎都在說,祠堂內老夫人當場昏迷,夫人卻被老爺關入了地牢。”最關鍵的一句話終於說了出來,霜兒剛鬆一口氣,卻又要提心吊膽等著陸霏寧的反應,百般煎熬著。
老夫人昏迷?孃親被爹爹關入了地牢?
“噗!”
陸霏寧只覺得喉間溢位一股腥甜,濃濃的腥味讓她難受至極,下一瞬便身子往榻邊一歪,猩紅的血液噴灑在地板上,怵目驚心。
當看著陸霏寧全身無力地癱軟在軟榻上,手臂懸空垂在邊沿,環佩也跟著晃了晃身子。
今日一朝,短短不過兩個時辰,陸霏寧竟然吐了三回血,而且一次比一次厲害!
“大小姐!”避過榻前的血跡,環佩繞身到榻前,弓著身子想要將陸霏寧扶起來。扭頭看了一眼跪在原地似乎被嚇到的小丫鬟,環佩不悅地斥了一聲,“還不快過來幫忙!”
“是,是!”搖晃著身子從地上站了起來,霜兒小心翼翼地避開那攤猩紅的血液,鼻翼輕扇,卻還是忍不住皺了皺眉,壓下心頭的那股噁心之意,幫著環佩將陸霏寧翻轉了身子,安放在榻上。
隱身在暗處親眼目睹了整個過程的月影,見此也不由得一陣唏噓,明明好端端的一個人,今日卻被氣成這幅樣子。不過,若是主子知道了,怕是相當滿意吧。
想到趙子離可能會有的反應,月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窗帷輕晃,屋內除了環佩與霜兒手忙腳亂的一陣動靜,再無其他聲響,無人知道方才這裡有人待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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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院花園,陸景昳與陸晼晚正從棲梧院的方向而來。
喬氏昏迷之後,曹氏與袁氏等人便急匆匆將其送回棲梧院,又著小廝去尋了那蘇神醫蘇易過來。
那蘇易不愧是人稱妙手神醫,如今喬氏人已好了許多。陸桁卻怕喬氏再出什麼事兒,便委婉的說了一通挽留的話。所幸蘇易一時半會兒也不著急離開,便依了他在棲梧院的偏院小住了下來,也方便時時刻刻關注老夫人的病情。
見曹氏與袁氏對喬氏寸步不離,陸桁倒是另眼相待,看著兩人的眼神便起了些變化。
喬氏需要靜養,有太多人圍著反而不好,陸桁心裡打著主意,卻也不急於一時,便將一干人都遣散回了自己的院子,唯獨許了曹姨娘與袁姨娘特權,這段期間可以自由進出棲梧院。甚至,那執掌中饋的權利還是交放到了曹氏手中,讓袁姨娘從旁協助。
將這些看在眼裡,陸景昳與陸晼晚從棲梧院出來便有些沉悶。
“他對孃的態度似乎有些不一樣。”直到二人繞到花園中的涼亭內,陸景昳這才開口。
清瑤與那隨行的兩名侍衛在涼亭外守著,亭內兄妹兩人面色有些凝重。
任誰都看得出來陸桁如今這番作態打的是什麼主意,可是,一旦他的注意力轉移到孃親身上,你們他們想要脫離尚書府飛計劃便要泡湯!
“在他眼裡,大夫人是顆無用了的棋子,如今將心思轉到孃親身上,想來也是因為大哥你的緣故。”
想了想,陸晼晚還是決定將在祠堂產生的疑問說出口:“方才陸康給老夫人看的那兩本冊子……”
“是賬簿!”不等陸晼晚問完,陸景昳便回答了她的話。而且,他也能猜到她接下來想要問什麼,便一併回答了她,“我倒沒那麼大的本事尋到那兩樣能要人命的東西,是那日之後中山侯派人交與我的。”
“我只是沒有想到,像大夫人這樣精明的人,竟然會幹這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事兒,而且,挪用府中庫房銀錢倒貼於他人,這樣沒有半點利益的事兒,也不像是她會做的。”可偏偏她就是做了,而且一連持續了十幾年,竟然到現在才被人揭發,當真是手段高明。
想到趙子離,陸晼晚心裡的觸動又多了一分。
早便猜想到這事兒是他在從旁協助,如今聽大哥坦言,卻有些恍惚了起來。
深吸一口氣,胸腔內鑽進一股清涼的氣息,令陸晼晚腦中清明瞭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