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散散地落在棋盤上,雜亂無章。
站起身來,趙子鈺行至欄前,面向西南而望,眼神深邃,讓人捉摸不透。
徐士添跟著他身後走了幾步。在離趙子鈺三步之遙的地方落下,也看向那令他全神貫注的一方,啟唇輕言:“王爺,草民近日夜觀星象。西南朱天,似有異變。”
趙子鈺雖不言,心裡卻是暗自防備著。聞言不禁神色一黯。
西南……
上天還真是厚愛他,知道他最為關注的是哪幾人。竟然讓徐士添注意到了這天地異象!
古語雖言高處不勝寒,可卻忽略了身居高位的利處。
臨淵閣地勢較高。修築三層。站在這頂層放眼望去,便能將大半個皇城之景都盡數收納眼底。
遠處似有爆竹聲響起,民間坊裡煙火瀰漫,四處都洋溢著濃濃的喜慶意味。
裹著一層硝煙的淡淡味道,趙子鈺與徐士添身後出現一身著褐黃色勁裝的男子。
察覺到身後的動靜,趙子鈺並未轉身,依舊注視著那一方向,似乎是被吸引住了一般。倒是徐士添動作了起來,朝身後望去,一見便一目瞭然,當下便與趙子鈺告退,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臨淵閣。
卻在走了一段距離後,若有所思地駐足回望了一眼,眉眼間盡是疑慮。
徐士添本是一介寒門書生,卻被趙子鈺慧眼識珠,後得知他竟通曉天文,懂得星象之說,便留了他在府上做門客。
徐士添到底也是個八面玲瓏的人物,又什麼都知曉一些,更是下得一手好棋,因此受趙子鈺照拂比較多。在趙子鈺身邊待得久了,他身邊的那些人徐士添自然也是認得了不少,方才去的那人他也是認識的,不正是趙子鈺左臂右膀之一的方盛,方氏兩兄弟的老大?
可方盛據說一直被趙子鈺安排在別處,得了封地之後便派了他前去幷州進行打理,如今怎麼會出現在王府內?
搖了搖頭,徐士添並不再多想,快步向他在舜天王府內的居處走去。
留在趙子鈺身邊替他打點一些事務,無異於與虎謀皮,要時時刻刻注意,不能被猛虎反咬一口。否則便只有死於虎口,不遺餘骨!
徐士添走之後,無需趙子鈺開口相問,方盛便將得來的訊息彙報給了他。
聽著方盛的一言一字,趙子鈺冷峻刻板的臉上竟是出現一抹淺淡的笑意。
有趣,實在是有趣!
好歹夫妻一場,同床共枕二十載,想不到這陸桁竟然如此狠得下心!
但這陸許氏也真是藝高膽大,竟然敢借著執掌尚書府中饋的易處,幾次三番暗度陳倉,將尚書府偌大的府庫都轉移了三分之一!要知道,陸桁的兵部尚書府,府庫裡那可是有一筆不小的財富,莫說是三分之一,哪怕是七八分之一,若是放出去,也都是能讓人垂涎欲滴、搶破頭顱的!
“只是關進地牢而已?”尾音輕揚,趙子鈺似乎有些不相信。
微微側首,眼角餘光掃向站在他身後不遠處的方盛,趙子鈺挑了挑眉。以陸桁的性格,似乎不會就此善罷甘休吧!
錢財權,於陸桁而言,可是比那些所謂的親人親情都重要得多的東西。如今陸許氏那女人從他這裡掏了那麼多錢財不說,竟然連地產都捨得脫手送人,真不知該說那老女人是傻還是蠢!
方盛聞言,卻有種啞然無言的感覺。
只是關進地牢?而已?
一氣之下將自己的結髮妻子關入地牢,這樣的懲罰在主子看來卻是如此不值一提?真不知,除了那……什麼樣的事才能百分百吸引主子的注意力!
在方盛沉凝的片刻,趙子鈺卻再度出聲:“還有事?”
方盛默,主子是不是還忘了一個人?
揚眉看著趙子鈺的後背,方盛並未離開,遲疑片刻後終是開口說道:“寧夫人還在尚書府!”
嗯?趙子鈺挑眉,陸霏寧那女人還在尚書府,他知道,可這事與他有關?
終於從西南方向收回自己的視線,趙子鈺迴轉身子,重新走到石桌前坐下,看著那之前被自己衣袖攪亂的期盼,微微蹙眉。
方盛抿了抿唇,也跟著他轉了個方向,接著道:“主子可知,尚書府今日遭了黴運,除了那陸桁的夫人受罰之外,竟接二連三有人昏迷不醒。”
“哦?”還有這樣的事?聞言,趙子鈺似乎有了些興趣,重新擺弄著棋盤新局的手指稍稍一頓,抬眼看向方盛,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寧夫人還未進得尚書府大門,便被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