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去,這事兒還真是個燙手的,塞給誰都不見得好。
可除了這些人,尚書府裡似乎也沒有其他人可以……
赫然,陸晼晚心中一亮,她怎麼就忘了一個人!
——柳姨娘!
老夫人壽辰之時,柳姨娘與陸嘉寧沒頭沒腦的一陣折騰,讓老夫人直接關入了偏院,自此便再無人提及,如今也不知道這二人如何了!
當初她們母女倆攀附於許蘭馨,又合謀起來想要栽贓陷害與她,陸晼晚可不認為那兩人會倒戈相向,同自己站在一條船上去對付許蘭馨。
可是……對於許蘭馨,柳翹兒應該也是懷恨在心的吧,畢竟鞍前馬後這麼多年,一朝落敗,許蘭馨便連個眼角餘光都沒有賞給她。
俗話說的好。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可以作為暫時的同盟。只要她陸晼晚能拿出一個足夠吸引柳翹兒的好處!
“晼晚可是想到讓誰去查比較合適了?”
陸晼晚垂眸沉思的時間,喬氏便也沒放過仔細打量她。將陸晼晚一眉一眼的變化都瞧在眼裡。見她臉上並無多大的波動,喬氏也稍微放心了些許。
從蓮溪寺開始,陸晼晚的一切喬氏便都看在眼裡,雖不知一個人為何會有這麼大的變化,但喬氏對陸晼晚的改變是喜聞樂見的。
一個人可以不壞,但不可以不狠。若是太過窩囊,便只能被欺壓。喬氏挑眉又看了陸晼晚一眼,想必她這個孫女兒是在以往的十幾年裡受夠了窩囊氣,如今隱忍內斂好一番韜光養晦!
“不知晼晚心裡想到的那人是誰?”右手手肘擱在茶案上。喬氏微微傾斜著身子,一雙精光老練的眸子半眯著看著站在堂上的陸晼晚。
曹氏與袁姨娘也不是個笨的,自然看得出老夫人是有意給陸晼晚出難題,不由得面面相覷一陣,神色裡是掩飾不去的擔憂。
曹氏護女心切,正欲上前說話,卻見喬氏目光倏爾一轉,朝她這邊看了過來,不由得氣息一滯。到了嘴邊的話都沒能說出口。
“前些日子老夫人壽宴,柳姨娘無意間頂撞了老夫人,想來姨娘也不是有意為之,不若給她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柳姨娘被罰。究其緣由是當初與陸嘉寧一起欲意栽贓陷害陸晼晚,又在老夫人的壽宴上不知悔改,才被禁足至今。如今經陸晼晚這樣一說。輕描淡寫地抹去了柳姨娘的某些過錯,只給她安了一個頂撞喬氏的罪名。可謂是給了柳翹兒極大的解禁機會。
“哦?你的意思是讓她來接手這事兒?”喬氏半眯的眼赫然睜開,若有所思地看向陸晼晚。
柳翹兒?陸晼晚要是不提。她都要忘了這號人物了。可要說起這柳氏,喬氏是相當不喜的!
當年柳翹兒仗著有幾分姿色勾。引了陸桁,又藉著自己是陸桁通房丫鬟的優勢成功被吃幹抹淨。喬氏從一開始便不承認她和她肚子裡的孩子,只可惜陸桁當時被美色迷了眼,又被她肚子裡的孩子勾去了極大的注意力,如此一來,柳翹兒如願以償從一個通房丫鬟被抬為姨娘。
如此不齒之事,卻一直是喬氏心裡的一根刺。
看著喬氏微變的臉色和微垂的眼瞼,陸晼晚嘴角緩緩勾起。當年的事她雖不知,可憑著柳翹兒昔年在尚書府的所作所為,陸晼晚也敢斷定喬氏不會喜歡她。而且這後院裡頭,無論是大夫人許氏,還是自己孃親和其他幾位姨娘,無一不是有著相對較好的出身,再如何卑微也不會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丫鬟!
喬氏向來注重門第觀念,這便註定了柳翹兒不會有一個好的結局。
“是。而且,晼晚認為,柳姨娘是唯一一個不會包庇徇私的人。”
“哦?”聽她說得這樣肯定,喬氏倒是好奇。
“府上的事務暫且有曹姨娘和袁姨娘代管,但兩位姨娘素來宅心仁厚,雖平日受大夫人苛待,但卻不會心存嫉恨。卻也正是因為這樣,太過善良,也更容易心軟被說動。”見著曹氏臉上一閃而過的黯淡,陸晼晚抿了抿唇,這一語雙關的話,想必孃親能懂得。
喬氏並未出言打斷,陸晼晚頓了頓,又接著道:“反觀柳姨娘,心驕氣傲,這樣的人最容易被挑起情緒,也最容易動搖。平心而論,柳姨娘平素對待晼晚並不親善,晼晚也不見得有多喜愛柳姨娘。但人性本善,沒有一個人生來便是極惡之人,若是給她機會改過自新,與尚書府而言也是一大幸事!”
好話歹話說盡,陸晼晚說得淺顯易懂,將自己所喜所惡都概括了進去,如此坦率,倒是讓喬即便想要挑錯處也無從下手。
“解了她的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