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毓寧的身份,李媽媽也儘量好言相與。
“哼,閉嘴,這裡哪裡輪得到你來說話!”陸毓寧一眼橫過去,顯得囂張至極。
李媽媽一直跟在喬氏身邊,無論是誰都對她軟言軟語,哪裡有像陸毓寧這樣的人物。被她這樣沒頭腦的一聲呼斥,李媽媽竟是被她噎得說不出話來,一口氣堵在那裡不上不下,臉色也陰沉得愈發厲害。
“四小姐,李媽媽好歹是老夫人身邊的人,又是長輩,你不該用這種語氣說話。”陸秀寧皺眉,勸道。
“長輩?也不過是個奴才!”陸毓寧鄙夷地看了陸秀寧一眼,也只有像她這樣一個庶出的,才會將李媽媽那樣一個奴才認作是自己長輩吧,果然庶出就是庶出,再怎麼樣都改變不了她骨子裡的低賤!
“四小姐,禍從口出患從口入,這個道理想必大夫人教過你吧!”不明白同樣式許氏的女兒,陸毓寧與陸霏寧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差別!
“陸晼晚,你少在這裡假扮好人,上一次在攬月樓便是這樣。哼,別以為你上次替我解了圍,我便會對你另眼相待!”陸毓寧的口不擇言簡直到了一定的程度,連上次在攬月樓的事都提了出來。
聞言,陸晼晚目光輕閃,看向陸毓寧的眼神有些複雜,似憐憫又似可惜。
若是陸毓寧不提,陸晼晚還真的將這事兒給忘了呢!
“哦。”陸晼晚輕應了一聲,神色淡然,讓陸毓寧以及身邊的陸秀寧和李媽媽都有些莫名,她這是什麼意思?
看著陸毓寧臉上有些難看的表情,陸晼晚回憶道:“如果沒記錯的話,上次四小姐在攬月樓用酒水潑的那個人叫張連,什麼身份來著?嗯,容我想想!”
聞言,陸毓寧的臉色黑了又黑,此時恨不得將自己舌頭咬下來,好端端的她提這個事做什麼,不是擺明了給機會讓陸晼晚來羞辱自己麼!
站在陸毓寧身後的紫蘇與銀翹二人聞聲面面相覷。臉上也是一陣青一陣白。
陸秀寧不知曉當日之事,但聽起來似乎很是有趣。便也不出言插話,看著陸晼晚似乎真的一臉沉思的樣子。有些想笑。與這個二姐姐待了這麼久,若是還不瞭解她的一些習性,陸秀寧覺得自己真的是白長了一雙眼睛。
在雅風閣的時候,她可沒少見陸晼晚拿這樣的表情來忽悠清瑤與夏喧夏蟬幾人。
在場的幾人面色各異,陸晼晚這邊自然是神色相當自在。反觀陸毓寧幾人,臉上調色盤一般,精彩非常!
而李媽媽則是皺了皺眉。
張連?那個刑部尚書張利的獨生子?
老爺官居兵部尚書,與刑部尚書張利素來不和,四小姐怎麼會與那張連扯上關係?而且還拿酒水潑了那張公子!
“哦。我想起來了,四小姐聽聽我說的可對!”慢條斯理地,陸晼晚看著咬牙切齒的陸毓寧,對她表現出來的憤怒猶如不知,依舊朗聲道,“張連此人,是刑部尚書家的公子,聽說是個二世祖,不怎麼好想與呢。”
似想到什麼一般。陸晼晚故作驚訝:“呀,四小姐當時可是……不過,這麼長時間了,那張連應該也忘了。四小姐大可不必擔心。”
掩著唇,陸晼晚眨了眨眼,顯得異常無辜。
“陸——晼——晚!”
這人分明就一肚子壞水。竟然還給她裝可憐扮無辜!此時,陸毓寧才是最想哭的那一個!
她想反駁。可又偏偏無從說起,誰讓陸晼晚說得全是事實!
這時。從棲梧院方向跑來一個身穿黛藍家僕服飾的小廝,遠遠地見著一群人便開嗓喊了一聲:“二姑娘,三姑娘,原來你們在這兒,老夫人和姨娘都等急了,差小的過來尋尋。”
一路小跑著,可見來得是有多急。
待靠近這一群人,那小廝才看清旁邊還站著一個陸毓寧,趕忙又回身衝陸毓寧行了一禮:“四小姐。”難怪他跑過來總覺得這邊人多了兩三個呢,原來是四小姐和她的丫鬟!
“哼,瞎了眼了,現在才看到本小姐!”
陸毓寧現在正氣頭上呢,簡直就要一佛出世二佛昇天,眼下來了個不長眼的下人,她自然不會放過機會訓斥幾句。
“……”小廝默,他怎麼覺得自己那麼無辜,跑過來便讓四小姐一頓好罵!可是他只是個做下人的,有什麼委屈也只能往肚子裡咽,眼下還是先讓四小姐消消氣兒再說吧。
“四小姐,是小的眼拙,還請四小姐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小的這一回!”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饒是陸毓寧再不講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