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老夫人請安,孫兒來遲,還望老夫人責罰!”
陸景昳進來的時候,家宴還未散,見著一桌人面色各異,也不往心裡去,徑自繞過桌席往喬氏跟前走去,連陸桁和許氏都給忽略了去。
“來,快起來,讓祖母好好瞧瞧!”唸了許久孫子總算出現在自己眼前,喬氏自然歡喜,也忽視了他進來之時未向陸桁和許氏行禮的事,抬起手將陸景昳拉近了些,上上下下瞧了個仔細。
自己走的時候,景昳似乎還只有十來歲,如今都已經長這麼大了,從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兒蛻變成如今這樣有擔當敢作為的大好青年,也欣慰自己並未看錯人,早些年對他的疼寵總算也沒有白費。
“好,好!”連著說了兩個好字,喬氏握著陸景昳的手,在他手背上拍了拍,儼然一副欣慰至極的模樣。扭頭瞧了一眼桌上的其他人,喬氏不甚耐煩地蹙了蹙眉,道:“都散了吧,與其心不甘情不願地應付我這老骨頭,還不如各自回院子裡待著,該做什麼便做什麼!但倘若有些人存了不該有的心思,也別怪我偏心袒護,人在做天在看,有些事還是不要我挑明瞭說較好!”
說著便有所指地朝許氏瞥了一眼,這一眼,直教許氏暗自心驚,莫不是老太太發現了什麼?可臉上卻依然一副不動聲色的樣子。
聞言,一桌人便再也不好繼續待下去,紛紛起身告退。許氏掀起嘴角緩緩一笑,也拉著陸霏寧姐妹同喬氏行禮:“瞧著母親還有話與昳兒說,妾身便不打擾了,母親記得早些休息。”
“祖母萬安!”
喬氏抬頭看了她們一眼,擺了擺手。見著一群人走遠,這才收回目光,轉眼卻瞧著陸桁還在身邊坐著,道:“你是打算隨我這把老骨頭去扶香苑走走?”
“母親您這是說得哪兒的話,晼晚也是我女兒,去瞧瞧也是理所應當!”起身將喬氏攙起,陸桁笑道。
“哼,如今你倒記得還有這樣一個女兒了!”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瞪了陸桁一眼,說到底這個男人是自己十月懷胎的兒子,即便喬氏心裡對他有些不滿,也只會將那些罪歸結於他後院的那些女人身上,若不是她們心懷鬼胎暗自挑撥,這尚書府能像現在這樣?
不再理會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陸桁,喬氏任陸景昳將自己扶著,走在前頭便往扶香苑去了,陸桁討了個沒趣,卻也只得悻悻地跟在後面。
陸景昳心中卻是不喜的,他實在不想這個男人再靠近孃親和晼晚,若是有可能,他倒希望能將孃親和晼晚送到外祖父那邊,好歹比在這尚書府自在得多!
他卻不知,自己私心的這個想法倒是與自個兒的妹妹不謀而合了。
打從前廳出來,許氏始終陰沉著臉,陸霏寧與陸毓寧一直跟著,也知她心中不愉快,便與她一道回了錦繡園。
“娘,她們只不過靠著一番花言巧語一時間迷惑了祖母,您若是亂了陣腳豈不是正襯了那些人的心思!”剛一進門,陸霏寧便上前挽著許氏的一隻胳膊,好生規勸著,經過趙王一事,她的心思倒是深沉了許多,以往囂張驕縱的性子也沉穩了不少。
見著許氏仍然一副同誰都苦大仇深的模樣,陸霏寧便衝一直跟在身後的陸毓寧使了個眼色。
後者會意,也趕忙上前抱住了許氏的另一條胳膊,笑道:“就是,祖母的心思其實那麼好拿捏的,想來也是她們在祖母面前說了些討好的話。您想啊,祖母在蓮溪寺待了這麼多年,總還是盼著有親人在身邊說說話的,這一次是她們佔了先機,可這府上還是得由您來做主,日後與祖母接觸的日子多著呢,還怕她們能翻了天不成!”
陸毓寧平日裡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卻在上次宮宴一事之後安分了許多,又跟著陸霏寧學了幾分心思,漸漸的也變得沉穩了幾分,如今說起這些話來,倒是讓許氏另眼相看了。
許氏一直將心思花在栽培陸霏寧上,只盼著日後能倚仗她,卻不想如今這小女兒也成熟了幾許,倒是另有一番收穫,給了她些驚喜。
仔細一想,女兒說的其實沒錯,這府中上下的事,始終得由她這個當家主母說了算,即便是老太太回來了,這掌管府中中饋一事還是掌握在自己手裡。老太太只念著眼前的好了,若是自己表現得當,老太太也不能故意拿喬。雞蛋裡挑骨頭這樣的事兒,想必老太太在佛寺裡待了這麼久,是不會做的!
047 宴會前奏
日子過得極快,如今老夫人回府已有數日,再過三日便是大壽之時。
這段時間,府內倒是安寧,陸晼晚也樂得清閒。上次蘇易來診過之後,她這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