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蘭漪院,不出意外地見到了她那好父親。
進門見著曹氏臉色不太好,陸晼晚解下禦寒的狐裘披風,抬步便往她的方向走去,從始至終都只將陸桁當做透明人一樣:“姨娘可是不舒服?”
“陸晼晚!”陸桁幾時被像這樣赤。裸。裸的忽視過,更何況還是被自己庶出的女兒?當即便遏制不住心中的鬱悶,拍案而起。
“哦,原來父親大人也在。”將曹氏交給懷袖和易媽媽,吩咐兩人將人扶進裡屋,看著曹氏不太放心地一步三回頭被帶進去之後,陸晼晚這才轉身看向已怒火中燒的陸桁,眼中帶著疑惑,似乎真的是才看見他一樣,“是女兒怠慢了,還請父親大人恕罪。”
看著她如此漫不經心的模樣,陸桁只覺得胸口憋著一口氣,上不得也下不得,眸光陰沉地盯了她半晌。
在這如隼般銳利的目光下,陸晼晚依舊錶現得雲淡風輕,倒叫陸桁不由得驚奇了,她到底憑著什麼才如此有恃無恐?老夫人的維護和疼寵,還是說,真如外界所言,她與中山侯有那麼一絲半點的關係?
陸桁眯著眼看了她半晌,好容易平復了心中的怒火,這才又坐回原處,呷了口熱茶:“你不會不知外面的人怎麼說吧?”
“還望父親明示!”眼見陸桁不但平息了怒火,還與自己好言好語,陸晼晚大致也猜到了他的顧及。
若說兩世為人,她除了記住了那些人給她帶來的苦痛,更是看清了陸桁八面玲瓏的老好人面皮下隱藏的一顆狼子野心!前世他助太子彥一臂之力,卻在當今皇帝下退位詔書之際倒戈相向,投向了羽翼豐厚的趙王子鈺,可見他是個攀圖權貴的。可是,他要的遠不止這些……
重生之後,陸晼晚總會想,若是出嫁前她沒有聽到陸桁與陸霏寧的一番叮囑,自己的命運是不是會不一樣?
至於現在,外面都傳言她有心攀附趙子離,而且,似乎效果還不錯。若是當真如此,陸桁受益不淺。一來,已有陸霏寧穩坐趙王王妃之位,若是自己女兒當中再出一個王妃,他的後臺只會更加堅固!
“無風不起浪!中山侯似乎對你青睞有加?”陸桁也摸不清楚她到底知不知曉,只得從旁試探著。
青睞有加?嘖,真不愧是尚書大人,被外人說得那樣汙穢不堪的字眼,到他這裡卻換做了另外一層意思。若是她承認,他是不是該說情投意合了?若是不承認,於他也沒什麼損失,左右她不過是一個不受關注的庶出,隨意處置了也無傷大雅。
“父親多慮了。”陸晼晚低垂著頭,看著前方陸桁因手上動作牽動著的衣袍,斂眸陷入了自己的思緒裡頭。
“這幾日好生在院子裡待著。”也許是陸晼晚的態度太過敷衍,陸桁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但若還存一點希望,他便不會放棄這枚他覺得十分容易把握的棋子。
“是!”見著緩緩靠近的錦靴,陸晼晚福了福身,“父親慢走!”
在裡屋,曹氏聽著父女倆的對話,好幾次想要衝出來,都被易媽媽和懷袖攔住了。
在易媽媽和懷袖的心裡,二姑娘叫她們將姨娘扶進來,定然是有她的打算。不知不覺間,她們越來越相信,這個以往怯弱不堪的二姑娘能夠自己應付那些未知的事情了。
“晼晚!”等著陸桁一走,曹氏便往外走去,看著她正與清瑤說著什麼,這才放下心來。
“娘,我沒事。”陸晼晚知她想問什麼,陸桁來蘭漪院肯定不是無事登三寶殿,想必外面那些流言孃親也知道了一些。這樣想著,究其根本還是自己太弱,沒有足夠的能力讓孃親安心。
留在蘭漪院與曹氏說了會兒話,直到申時陸晼晚才帶著清瑤離開。
還未回到自己的院子,便從半道殺出了程咬金來。
見著眼前一身雪白狐裘披風的陸毓寧,陸晼晚挑了挑眉,似乎有些不喜。不過看著這陣仗,眼前這些人似乎是專門來堵自己的。
幾人剛好站在小花園拐角,離著中心的蓮花池有些距離,倒是與後門隔得不遠,與尚書府後面的街道也僅一牆之隔。
天色漸晚,風有些急了,吹起陸毓寧身上的披風一角,露出了裡面的一抹鵝黃。
對於這個性格囂張卻胸大無腦的四小。姐,陸晼晚實在喜歡不起來。
“怎麼,四小。姐是想去雅風閣坐坐?”
“嘁,誰稀罕!”陸毓寧睥了一眼淺笑妍妍的陸晼晚,不爽地皺著眉頭,照外面那些人說的,眼前這人竟然敢勾。引中山侯?那人可是她陸毓寧看上的,陸晼晚算個什麼,一介小小的庶女也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