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身子軟軟的靠在椅背上,不想再多說半句話。
從碧秀園出來,陸桁越想越覺煩悶,皇上一道聖旨可是打亂了他所有的計劃,後院那群女人非但沒有半點主意,還淨顧著惹亂子。餘光瞥了眼亦步亦趨跟在身後的小廝,道:“你,去芳菲苑告訴大小姐,這段時間好好呆在院子裡,別再惹是生非!”
不等那人回應,陸桁便率先抬步走上前去。霏兒這性子真的是給自己寵壞了,如今聖旨已下,連婚期都給定下了,板上釘釘的事兒,由不得她拿尚書府的前途胡來。
精明的眸子一轉,陸桁駐足看著皇宮的方向,臉上笑意逐漸清晰,只差大笑三聲來表達此時此刻自己的暢快了。打定主意,陸桁便不再停留,起步朝錦繡園走去,如今,他得去和夫人共商大計!
錦繡園。
院裡院外的丫鬟下人們各司其職,腳步穩健,身形穿梭,來來往往一派和諧。
“老爺可是做好打算了?”內室,許氏聽完陸桁的話,驚訝得從椅子上霍然站起身來,眼中寫著滿滿的不可置信,要真是這樣,那可是大罪,弄不好可要賠上尚書府上上下下幾百條性命!
“自是決定了才來與你說,婦人之仁!”與許氏的驚恐不同,陸桁一手託著杯盞,一手捏著杯蓋,兀自飲了一口熱茶,甚至分外舒心的嘆了一口氣。
慢條斯理地將茶杯放回原處,陸桁一張老臉上寫滿了算計,眼尾餘光掃向站在一旁的許氏,輕聲提醒道:“如今,你只管說服霏兒,讓她安心嫁入王府便是。哼,做我陸桁的女兒,不能連這點謀算都沒有!”
這一日下來,許氏腦子裡轉著的都是陸桁來錦繡園與她說的那番話,越想心中越驚。
雖說如今皇上尚退位,但已定趙子彥為太子,那就是未來的皇位繼承人。現在老爺卻給她說,一切皆無定數,霏兒要嫁只能是嫁太子!
這話裡話外,許氏只覺得自己心裡承受太多了,壓抑著她的每根神經,教她難以平靜下來。細碎的步子在房內來回踱著,不自覺地連雙手也握在了一起。要真是那樣,老爺這可是打算幫著趙王奪位啊!這可是滿門抄斬的死罪!
“大小姐!”
“你們怎麼都不在房內伺候著?”被父親派來的人一聲警告,陸霏寧心中愈發煩躁,想來想去便只想到來錦繡園找許氏訴苦,這一來卻見滿屋伺候的丫鬟和婆子都在院子裡晾著。
“回大小姐,夫人都將自己關在房裡半天了,午膳也沒用。”跟在許氏身邊的環佩出來答話,今兒老爺在房裡與夫人說了會子話,走的時候也沒見夫人出門相送,反倒是將自己關在了房裡頭,也不讓她們進去伺候著。
“什麼時候的事?”陸霏寧對其他人不管不顧,唯獨與許氏親近,母女倆的關係向來很好,現在聽著許氏的異常,心裡難免擔憂。
聽她這樣一問,環佩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通,卻聽得陸霏寧糊里糊塗的,父親到底與母親說了什麼?
想了想,陸霏寧叫這些人還是在院子裡守著,自己提著裙襬向房間走去,輕叩了幾聲:“娘,娘,我是霏兒。”
霏兒!在房內兀自踱步的許氏總算是回過神來了,聽著外面不停的叩門聲,想了想,一圈砸在手心裡,臉上寫著狠絕:“進來吧。”
深吸一口氣,許氏轉身坐到軟榻上,思忖著待會兒的說辭。
“娘,”繞進內室,見許氏兀自坐在軟榻上,陸霏寧心中疑惑,“可是發生什麼事了,為何不讓丫鬟們伺候著?”
“霏兒,坐下。”許氏看著面前鵝黃色的身影,心裡一陣慰藉,女兒生得這般好,自然也要嫁得最好,當下心裡的思量便定了許多。
陸霏寧還從未見許氏以這樣嚴肅的語氣同自己說過話,眼中疑惑更甚,卻是依照著她的話在不遠處的杌凳上做了下來。理了理裙襬,卻聽許氏開口說道:
“霏兒,如今你是舜天王府的準王妃了,可知道自己什麼該,什麼不該做?”
聞聲陸霏寧眉頭一皺,有些不滿,她就是不滿如今這樁婚事才來找孃親的,可許氏話裡的意思竟是教她安安分分地嫁過去,這還是那個不捨得她受半點委屈的孃親嗎?
“娘知道你不願,但這事兒由不得你,你爹不能拿尚書府上下的人頭開玩笑。”聖旨一出,哪還容得到她反悔!至於老爺讓她說的事兒,她先穩住霏兒的情緒再說,畢竟這事兒可不是開玩笑,若是霏兒執意不肯,到時候出了大亂子,她們一家子當真是要命喪黃泉的!
023 兄弟間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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