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錦蘭苑院子裡意外地沒有多餘的人,柳翹兒輕手輕腳地往陸晼晚寢居靠近,四下環顧一眼,見無人,這才叩響房門。
這廂陸晼晚屋子裡還有一個月影,正站在書案前,手中拿著一沓塗滿字畫的宣紙,而在陸晼晚面前擺放的那些,與月影手中的那些看上去極為相似。
半晌,陸晼晚從紙堆裡抬起頭來,一臉正色地看著月影。問道:“訊息可準確?”
劍雲宗——這可是近些年在江湖上名聲大噪起來的一個亦正亦邪的門派。
顧名思義,劍雲宗以召集學徒練習劍術為主。剛崛起的時候也做過不少誅邪除惡的正義之事,可在這一兩年裡。卻時不時傳出有不少劍雲宗弟子燒藉著劍雲宗在江湖上的名號,專做一些殺擄掠、傷天害理之事——這些便也正是如今人們對劍雲宗亦敬亦懼的緣故。
雙眸開合之間,陸晼晚看到月影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臉色也不禁暗沉了幾許。
許蘭馨到底是怎麼和劍雲宗的人扯上關係的?
此前趙子離告訴她的時候,只說許蘭馨輕易動不得,卻也並未說她會和江湖上的一些門派有所牽扯。如今,這樣看來,許蘭馨一事倒是有些棘手。
書案前,陸晼晚與月影兩人皆是神情嚴肅。清瑤進來傳話的時候見著他們這般,站在珠簾外的腳步逐漸放緩,容色踟躕。
前院的人剛來了訊息,這柳姨娘卻也趕著趟兒似的也過來了,此時人就在門外,看樣子也是格外著急的樣子。
就這麼一會兒功夫,怎麼一個兩個都這麼火急火燎的,看來是真要出事兒了!
屋子裡寂靜無聲,陸晼晚看著桌上的那一沓白紙。斂眉沉思。月影站在那裡也是一動不動,沉悶得讓人有些心悸。
可眼下卻急壞了清瑤,在簾子外邊來回踱著步子,清瑤左右手緊緊握在一起。時不時側目往裡邊打探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月影感知力過人,清瑤方才進來的時候他便察覺到了。以為這丫頭只是進來送點兒東西。月影卻沒想過她會在那裡來回轉著圈兒,氣息如此不平!
陸晼晚剛好抬頭。看到月影似乎是微微側首,眼角餘光射向了簾子後邊。便也舉目望去。這一看,便見到已經急得不行的清瑤——這丫頭又是遇上什麼事兒了,急成這樣?
清瑤的性子如今便是這樣,有些急躁,但心卻是好的,陸晼晚也不會為這點便對她有些旁的看法。
“進來吧。”
仰首衝轉暈了頭卻還停不下來的清瑤喚了一聲,陸晼晚復又將目光落到了月影身上:“這些東西我先收著,你先出去吧。”
終於聽到陸晼晚傳喚的聲音,清瑤立即是喜笑顏開,扒開簾子便錯身走了進來。
踏著細碎的步子快速走到書案前,清瑤直接無視一身青黑色衣袍的月影,張口便與陸晼晚行了一禮:“二姑娘!”
“什麼事兒這麼急?”看著清瑤這般火急火燎的模樣,陸晼晚皺了皺眉。清瑤平日裡雖說也有些急性子,但從來沒見過她像今天這樣,急得手腳都不知往哪兒放了!
“老爺傳喚所有人去祠堂,但是現在柳姨娘過來了。”
這一開口,清瑤倒是一句多餘的廢話都沒有,開門見山地直指重點。
柳翹兒過來了?
抬頭朝清瑤進來的方向看了一眼,陸晼晚如有所思。
剛轉身欲從正門而出的月影聞聲腳步驟停,又重新折了回來。門外有人堵著,他還是走窗戶比較好。
面容冷峻,月影朝著陸晼晚頷首一禮,身影一閃,便只看見窗欞邊上的細紗飛舞,還哪裡有月影的人影。
哇塞!本來是一臉焦急的清瑤見狀,不由得在心裡驚歎了一聲,臉上隱隱約約有著一絲絲羨慕,要是她也有這樣的本事多好啊,簡直是太帥了!
“柳姨娘現在人在哪兒?”
月影走後,陸晼晚本來還等著清瑤仔細同她說說,可一抬見清瑤很顯然分了神,頓時有些無語,只得出言提醒道。
“奴婢讓她在外邊等著呢。”看著陸晼晚親手將桌上的那一沓宣紙收了起來,清瑤又繼續道,“哦,柳姨娘來之前,老爺派人過來傳話了,說是半個時辰後讓所有人去祠堂。”
說道祠堂這兩個字,清瑤不由得撇了撇嘴。祠堂那樣莊嚴肅穆的地方,如今都快成尚書府的審訊專用地點了。這三天兩頭地便有人被帶了進去,大夫人和大小姐從祠堂出來也不過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吧,如今又被拉了過去,簡直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