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看了一眼始終保持緘默的月影,陸晼晚抿了抿唇。半晌,才聽得她又道:“無事了,你先出去吧。”
月影不肯為她所用,她強逼著也不行,反倒容易讓他更加反感。
聞言,月影抱拳一禮,緩緩地退出了屋子。從始至終,他臉上都保持著幾分冷硬,緊抿的唇讓他更添幾分漠然。
看著月影出來,夏喧瞥了一眼他那僵硬的木頭臉,撇了撇嘴,心道,這男人還真是冷清之人。
卻惹得月影一記回眸,嚇得她當即便跑進了屋子,啪的一聲將門給堵上了。
聽著外面的動靜,陸晼晚頗有些煩悶地皺了皺眉。如今,月影對她的疑問不肯透露分毫,甚至問他趙子離身在何處他也是三緘其口,莫不是出了什麼事?
說來也奇怪,這錦蘭院已經有段時間沒迎來趙子離的身影了,這與他往日的頻繁出現極為不符,難道真的發生了一些她不知道的事兒?竟然連半點徵兆都沒有!
“二姑娘。”剛一湊近書案,便看到陸晼晚有些擔憂的神色,夏喧難免也有些擔心。
將剛斟上的雲霧放在書案空出的一角,夏喧繞到陸晼晚身側,為她研著墨。
“嗯。”對於夏喧的到來,陸晼晚也不過是抬眼稍稍掃了一眼,面上仍是一陣沉思之色。
“二姑娘,是在為何事煩憂?”如今這錦蘭院的處境已經是不甚明朗了,有老夫人關注著,還有大夫人時時刻刻都盯著這邊。院子裡的人行事說話都得萬分小心,二姑娘有自己的打算。她雖不知,卻不能壞了事兒。盡心本分是最好。
而今,院子裡住了一位不明身份的覃珞姑娘,已經讓她們這些人精神緊繃了起來,若是再有什麼事兒,怕是那大夫人下一刻便會尋上門來挑事。
“你可聽說,近日城中可有出什麼事兒?”側著臉,陸晼晚挑眉問道。
有什麼事兒?
這是天子腳下,誰敢那麼沒眼色在這兒挑事生非。
不過……夏喧眉眼一轉,看了一臉心煩意亂的陸睕晚。有些瞭然,道:“別的事兒奴婢尚未聽聞,只不過這段時間,聽聞舜天王府內有些不甚太平,再有便是攬月樓比以往熱鬧了不少,可具體有什麼不同,奴婢不知。”
她也不過是平日裡聽那些外院的丫頭婆子們嘴碎多說了些,但具體是什麼事兒,還真是不得而知。
這舜天王府出點兒什麼事。對陸晼晚而言,那是再好不過。左不過是陸霏寧在王府裡受了氣,但忍耐不住,便又鬧出了點兒動靜。
但……聽聞攬月樓三個字。陸晼晚柳眉微攏。夏子清乃趙子離好友兼攬月樓幕後老闆,若是他那裡出了什麼事兒,她是不是可以理解為趙子離有麻煩了?
所以這便是趙子離近日不見蹤影的緣由?
若是這樣。那必定是出了大事兒——依趙子離的脾性,凡事都恨不得與她說個透徹的。如今卻不聲不響地隱匿了起來,未免太過蹊蹺。
“你是聽何人說起的?”
“外院採辦的萍姑。還有和她一起出去的青蓮。”這兩日為了安置覃珞,她便又去了庫房尋些東西,為了掩人耳目,也只說是二姑娘要添置些新物,倒也沒惹來懷疑。
倒是在經過耳房的時候聽到了尚在整理物什的萍姑和青蓮在說些什麼。若是旁的,夏喧必然不會如此上心,只不過是偶然間聽到了她們在說“十三爺如何如何”,這才湊過去聽了幾句。
也是萍姑與青蓮二人未曾料到屋外有人,說話沒了顧忌,便是將這幾日外頭的一番變化都議論了一遍,叫夏喧順道獲悉了些訊息,眼下便用上了。
陸晼晚掀起眼皮看了夏喧一眼,似乎想要確定事情的真假性。若真如夏喧所言,恐怕她得去趟攬月樓才行,夏子清定然會知道些什麼內幕。可眼下,這錦蘭苑多了一個覃珞,她倒不擔心清瑤照顧不周,只怕這來歷不明的珞姑娘不甚安分。
之前她三兩句話不離試探便都沒能讓覃珞以實相告,可見這珞姑娘也是個有故事的人。萬一她只是將尚書府當做暫時安身的落腳點,以覃珞現在恢復的活力,完全是有可能跑出錦蘭苑的。
清瑤看著機靈,可也是個心軟之人,到時候被覃珞三言兩語便能打發了。若覃珞想要藉機離開也不是沒可能。
事情本來也不一定會很嚴重,若是被外人發現,只說覃珞是新結識的好友,老夫人雖懷疑也不會說些什麼。可壞就壞在錦繡園的那位——許蘭馨現如今是將陸晼晚作為眼中釘肉中刺,不拔不快了,若發現覃珞來路不明,定然會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