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而陸霏寧則是臉色不虞,想來剛剛兩人之間的談話也不是很愉快。
陸霏寧是家中嫡女,自小被當做寶貝一樣供著,府中的下人丫鬟哪一個不是巴結諂媚,因此也養成了恃寵而驕的性子。
小七雖說是一個跟班小廝,卻也是當今太子殿下跟前的人,從來也是沒聽人說過一些質疑的話,今兒卻被陸霏寧問了這麼一遭,心裡難免受氣。
“哼!不過是個奴才!”終歸還是個孩子,鼻子一橫,看也不看陸晼晚一眼,陸霏寧便領著呼啦啦的一撥人負氣離開。本來她也是藉著尋人的由頭想要在太子面前好好表現一番,如今太子殿下離開了,陸晼晚去不去關她何事!
聽著那些漸行漸遠的規勸聲,陸晼晚輕嗤,陸霏寧身邊的人都是些狗腿子,一來二去都說這些不切實際的奉承話。
笑著目送一行人消失在轉角處,陸晼晚這才不緊不慢帶著清瑤往前院走去。
才行至前院庭內,便有那身著灰青色家僕服飾的下人迎了過來,見陸晼晚一臉的從容淡定,不禁攥著衣袖揩了揩額上的細汗:“二姑娘,老爺等了您許久了。”
等了許久?這倒是稀奇,太子殿下都走了,她的好爹爹竟然還會等著她?陸晼晚勾唇笑了笑,衝那帶話的下人道了聲謝,便抬腳往大廳內走去。
才將將在中堂站定,陸桁的責罵便迎頭而下:“混賬,你可知自己什麼身份,竟敢讓當今太子殿下等著你?為父著人去請竟還這麼大的面子!”
想著趙子彥等了這許久,卻還不見正主兒的身影,派人去催促,卻不想還沒等人來太子殿下便走了,讓他心裡那一把算盤打得稀爛。
“不知爹爹派了誰去?”
陸霏寧急於表現搶了風頭,太子殿下提前走人,這分明都不是她的問題,卻硬將錯往她頭上扣,還真當她是軟柿子可以隨意拿捏!陸晼晚雖是低垂著眼眸,背卻挺得僵直。
“你……”陸桁顫巍著指頭瞪向陸晼晚,卻只看到她低垂著頭畢恭畢敬的樣子,一時間氣結。
她們姐妹之間素來不和,陸桁因疼愛大女兒所以也是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陸霏寧自告奮勇去了扶香苑,想來肯定是先“教訓”這個不受寵的二女兒,這樣一想,卻是大女兒誤了時間。
“父親大人,方才女兒過來的時候,與殿下身邊的隨從在扶香苑外小聊了幾句,聽聞殿下要事在身所以才先行離開,莫不是父親不知?”
被自己不看好的女兒拿三言兩語頂了回去,陸桁臉色一漲,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太子殿下確實未曾與他明言,看殿下不發一言走得匆忙,他只當是殿下不滿陸晼晚的遲到心生不虞,哪裡知道殿下竟派了隨行的侍從去到扶香苑傳了訊息。
抬眸重新打量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不卑不吭的陸晼晚,陸桁微愣,他總覺著這個不受寵的女兒有哪裡不一樣了,卻說不上個所以然來。
透著精明的雙眼微眯,陸桁將雙手負在背後,沉凝半晌,重重哼了一聲:“好好在府裡學些規矩,別給我丟人現眼!”
也不管陸桁是否拂袖離去,陸晼晚還是乖巧地應了一聲:“是!”
004 姨娘柳氏
回到主院,想著方才在前廳與陸晼晚的對話,陸桁心裡一陣煩悶,心中那股悶氣總想著怎麼發洩才好。
這才將將在書案後面坐穩,出頭鳥就忍不住冒了出來。
側耳聽著院子外面的嘈雜聲,陸桁雙目一橫,冷著臉斥了一聲:“何人在外喧譁?”
“回稟老爺,是碧秀園的柳姨娘。”外面守著的小廝聞聲趕忙往門邊靠了靠,擎著嗓子回覆道。
“她來做什麼?”
似詢問又似喃喃自語。剛才回話的那小廝琢磨了半晌,也不知道這個問題到底要不要回答。
“啞巴了?”
院子外面的聲音越來越近,陸桁眉頭也越皺越緊。沉悶半晌沒有聽到預期的回應,陸桁不由得聲音一沉,如今不但是自己那庶出的女兒,連這下作的奴才也敢無視自己了麼?
尚書大人的氣勢一擺出來,那隔著一塊門板的守在門外小廝身子猛然一顫,身子傴僂得更厲害。悄悄抬眸看了眼低眉順眼站在天井裡的護院,這才撇著嘴顫顫巍巍地說道:“聽說是柳姨娘想要替五姑娘換院子,這才……”
“大夫人掌管府中中饋,她跑我這兒來做什麼?”
煩悶地將剛拿到手上的書卷丟在案前,陸桁站起身轉了一圈。
明明是九月的天,屋子裡卻悶得厲害。
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