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離離開之後,陸晼晚便再度沉默了起來。
清瑤與夏喧只覺得今日她有些不對勁,但又不好多問,便只默默地在她身邊伴著,心裡有些擔憂。
之後的兩天,趙子離果真沒有再來過錦蘭苑。
第三日,豔陽高照,碧空萬里。
起身繞過書案,走到窗邊。將橫木支起,陸晼晚俯身看著樓下,淺塘裡的錦鯉來回遊戲,好不自在。
清瑤端著托盤上到閣樓的時候,便見著陸晼晚倚靠在窗邊,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將飄香的參湯擱在案上,清瑤探頭便見著攤在書案上的一副大字。白紙黑字,“君身輕安”四個字分外扎眼。
似乎是想明白了什麼,清瑤緩緩轉動身子,往陸晼晚的方向看去。
難怪這幾日姑娘沒精打采,便是老夫人替她安排了新的院子,便也沒見著她臉上露出半點歡喜的神情,原來是牽掛中山侯。
因著當初陸毓寧的事兒,陸晼晚原來所住的錦蘭苑便是不住人了。喬氏自然不願意陸晼晚住在那汙穢之地,聽了陸晼晚自己的選擇,便命人將原先打算作藏寶閣之用的臨湘閣加緊收拾了出來,這兩日她們才將將搬過來。
臨湘閣位於尚書府東南角,離著前院與喬氏所住的棲梧院都有一段不小的距離,算得上是尚書府上最為僻靜的一處。
索性陸晼晚喜歡,也是當時喬氏讓她選擇的時候,她自己選的這一處。可搬過來之後,清瑤卻沒見她笑過。
自從搬過來這邊。陸晼晚整日不是作畫,便是臨帖。連話都說不上幾句。以往還與清瑤、夏喧她們逗趣幾句,現在整個人都沉悶了不少,兩人心中著急卻偏偏無計可施。
眼下,清瑤可算知道原因所在!然,趙子離走得低調,便是清瑤也不過是根據陸晼晚這段時間的表現才推斷出一二。
嘆了口氣,將托盤放在了桌沿上,清瑤抬步向陸晼晚走去。
靠近她身邊,清瑤順著她的目光看著一池錦鯉:“二姑娘。不若出去走走吧,終日悶在屋子裡只會愈發煩悶。”
見陸晼晚似乎沒什麼反應,清瑤卻也不放棄,又道:“聽採辦的萍兒說,近日京城中熱鬧了不少,二姑娘不如出去看看,說不定能碰到什麼好玩的事兒呢。”
剛剛上樓來的夏喧聽到這話,腳步頓了頓,又很快走了上來。在樓梯邊上站定。拂了拂裙身,夏喧這才向窗邊的兩人走去。
聽見這邊的動靜,清瑤一回頭便朝夏喧頭來求助的眼神。
心中無奈,夏喧還是走上前去。提了提唇角,笑道:“姑娘不若陪奴婢與清瑤去攬月樓吧,已經有好些日子沒見著珞姑娘了。倒是有些念得緊。”
這話一說出口,便惹來清瑤不滿的怒視。明知道二姑娘念中山侯念得緊。偏偏還說這樣的話,這不是往人傷口上撒鹽麼!
夏喧則是對她的怒視視而不見。只看著陸晼晚。
偏偏,陸晼晚倒真的被夏喧這話說動了,有了點兒反應。
從窗外收回目光,陸晼晚回過身看著甚是擔憂自己的兩個丫頭,提唇一笑:“好。”
出去走走也好,就像清瑤說的,終日悶在房間裡,遲早悶出病來。
見夏喧的話果然有效,清瑤衝她挑了挑眉,心裡一塊石頭終於是落了下來。
得到陸晼晚的允諾,清瑤與夏喧便自發地將書案上的東西都收拾了一番。在看到面上的那副字時,兩人相視一眼,默契地將字放在了另一邊。
事後,伺候了陸晼晚換裝,全部準備妥當之後,這才下了閣樓。
索性現在陸桁也不管著她,因此陸晼晚這趟帶著兩名丫鬟出府倒是順暢。一路到了攬月樓,依舊是人聲鼎沸,熱鬧非常。
樓裡的夥計早便對陸晼晚熟悉了起來,眼下見著是她,當即便熱情地迎了上去:“二姑娘,還是老地方?”
陸晼晚點了點頭,未曾說話。自從她與趙子離來攬月樓,便一直只在他特有的那間雅間待過。
見狀,那夥計將帕子往肩上一甩,笑著便上前引路,一路都咧著嘴,像是遇見了天大的好事。
攬月樓裡從來都不缺好事者。
陸晼晚得到這番特殊待遇,很快便引來其他的人關注,四周議論聲逐漸多了起來。
“那不是陸二姑娘嗎?”
“是啊,不過我見她來攬月樓的次數不多,怎麼這樓裡的夥計卻像是對她很熟一樣?”
不少人紛紛附和,他們進來的時候可沒這般待遇。從來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