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似乎是走了神,姜娉婷秀眉微蹙。也學著她扭頭看向窗外,除了來來往往的人群。她不知陸晼晚在看著什麼。
“隨心而走。”
“什麼?”什麼隨心而走?
姜娉婷正看著外面,卻聽到陸晼晚兀然說了這麼一句,有些摸不著頭腦。然而,陸晼晚卻是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因為就連他自己,恐怕也不知道——到底何為情愛。
所謂隨心而走,也不過是因為她自己毫無徵兆地喜歡上了趙子離,這種感情是在潛移默化中形成的,她根本無從發覺。然而。待她察覺到什麼的時候,卻已經是將那份喜愛融入了骨血。
廂房裡的兩人,安靜地坐著,各懷心事,各有所思。
然,這兩人倒真是頭一次這般和諧地相處,以至於,外邊那些等著看熱鬧的人,不由得紛紛失望。搖頭晃腦地低聲抱怨一陣,便又忘了方才的事兒,重新投入茶酒聲色當中。
卻不知姜娉婷與陸晼晚是在房間裡頭坐了有多久,外邊雪兒實在等不及。左右張望了一番,便敲響了房門:“郡主,郡主?”
恍然回神。姜娉婷抬頭想外邊看去,雪兒依舊輕叩著房門。眉頭輕蹙。姜娉婷竟是朝陸晼晚投去一道略顯歉意的眼神。
“時辰不早了,郡主還是早些回府吧。不然雪兒姑娘該等急了。”笑了笑,陸晼晚抬眼看著她。
姜娉婷人不壞,就是性子嬌縱了些,但說到底也不是太難想與。
“今日竟是我耽誤二姑娘了。”也跟著笑了笑,姜娉婷嘴角一揚,顯然很是愉悅,“下回,若是再能碰上,再請二姑娘喝酒吃茶。”
喝酒吃茶?
陸晼晚眉尾一挑,這主意不錯兒!
“今日郡主已做了一回東,下次,還是我請郡主吃酒好了。”
聞聲,姜娉婷咯咯地笑了,發自內心的笑了。有些事情,是無法用言語去形容的,也是沒必要用言語形容。以往,是她拘泥於形式,聽信了片面之言。加之對趙子離的喜愛,讓她對陸晼晚生出了一絲絲討厭。可今日相處,雖是言語不多,卻讓人覺得格外舒心,這是姜娉婷未曾預料到的。
“好!”一錘定音,姜娉婷是將陸晼晚這話放在了心上的。
聽外面雪兒還在不停的叫喚,姜娉婷便也不多留,含笑著與陸晼晚。出門見著雪兒之際,毫無意外地見到了她臉上的錯愕之情。
然,姜娉婷也只是笑笑,無需與她多做解釋。
在這兩人走了不久,清瑤與夏喧便也來了,身後還跟著覃珞。
“二姑娘,那郡主沒將你怎麼樣吧?”跨進房門,清瑤便趕緊上前,雙手抓著陸晼晚的胳膊左瞧右瞧,前前後後、左左右右將人看了個仔細。
“行了,你們擔心什麼?”為免太過誇張!
好笑地將清瑤的手拍開,陸晼晚又重新坐了回去,挑眉看著她們。
清瑤扯了扯嘴角,她也只不過是擔心自家姑娘受那嬌蠻郡主的欺負罷了!不過——偷偷瞥了一眼陸晼晚,清瑤嘿嘿一笑——似乎,自家姑娘心情不錯,這就好,這就好!
夏喧見狀,掩著唇笑了,心情顯然也是不錯。出門之前帶來的一身頹唐,已然盡數散去,雨過天晴起來。
然,夏喧也不由得好奇起來——難不成姑娘與郡主的關係並不像外面那些人說的那般——什麼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看這樣子分明是相處愉快嘛!
“這屋裡也沒外人,都坐著說話吧。”看了進門便一直沉默的覃珞一眼,陸晼晚也示意她在矮凳上坐下。
有些日子沒見,覃珞似乎是沉默了不少。見她似乎沒有主動開口的打算,陸晼晚索性起了個頭:“珞姑娘近日過得可好?”
之前,貌似是撿著夏子清將她當做自己的丫鬟來使喚,卻不知現在是個什麼情況了。
“託二姑娘的福,覃珞在攬月樓倍受關照。”
這話一說出口,清瑤與夏喧的臉色就變了,看著覃珞有些不喜。
怎麼之前與她們說話柔和親切,現在與姑娘卻是這般陰陽怪氣的了?
相視一眼,兩人眼中都寫著不滿。這也不怪她們,打從跟著陸晼晚起,她們便將陸晼晚放在了第一位,理所應當地覺得她是最好的。既然她們認為是最好的,怎麼會容許外人來說半句陸晼晚的不好,現在覃珞的這句話,卻分明是埋怨陸晼晚當初的決定。
“珞姑娘這話我可不愛聽,二姑娘將珞姑娘送到攬月樓本也是一片好心,至於到了攬月樓發生的事,便與我們姑娘再無任何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