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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珞原本還想不到當初在錦繡綢緞莊之際陸晼晚為何會向趙子彥開口將自己討要了過來。如今,親眼見證了她的這番豪舉。便是心知肚明。
陸晼晚一早便知曉了她的身份,定然也是知道了繡顏閣的一些內幕。因此,陸晼晚以她作為開啟太子府密道的鑰匙,實在是再正常不過!
見曹氏臉上驚異更甚,陸晼晚便點了點頭:“如今,帝都容不下我們,大哥和外祖父、舅舅都在幽州,趙子離也在幽州,去那裡更安全。”
清瑤與夏喧聽得真真切切,面面相覷一陣。眼中分明寫著不可置信。
幽州?她們要離開帝都去幽州了?而且,聽小姐的意思,以後可能都回不去尚書府了?
“老夫人怎麼辦,還有你袁姨和秀寧怎麼辦,還有你六妹妹?”聽到陸晼晚這話,曹氏卻是突然想到了身在尚書府飛另外幾人,想著她們連夜出逃,卻將那些人都留在了是非之地,曹氏心中難免擔憂。一手抓著陸晼晚的胳膊。曹氏眼神迫切地看著她。
抿了抿唇,陸晼晚微垂了眼瞼。
情勢緊急,她並未像曹氏這樣考慮周全,而且。即便是心中讓她重新做決斷,她還是會選擇做他們現在正在做的事情。曹氏方才所說的四個人,都是她所在乎的幾人。可是,若是現在將她們都帶著。無疑是多添累贅!
見陸晼晚不回答,曹氏心裡也明白了些許。眼神一黯,便不再做聲。
許是感受到車內氣氛怪異,夏子清側首朝著車廂內的人說道:“陸夫人放心,在下已經派人將她們接出來安頓,夫人無需擔憂,只管放寬心便好。”
聞聲,月影側過頭來看了朝車廂內喊話的夏子清一眼,眉峰一挑,不知在想些什麼。
車廂內,曹氏聞聲,不由得一喜,慌忙問道:“可是真的?那她們現在在何處?”
然回答她的,卻是一陣比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覃珞拉了拉她的手,寬慰道:“陸夫人大可放心,大東家既然說已經派人安頓好其餘人,那便不會有假,夫人放心好了,等過陣子風頭過了,咱們再將三小姐她們一併接過來。”
嘆了口氣,陸晼晚也勸道:“娘,夏子清和覃珞都是可信之人,等到了幽州見到大哥和外公他們,咱們再仔細商量對策。”
見狀,曹氏也不好再說什麼,看著陸晼晚緩緩點了點頭。
似乎在很早之前,自己的這一雙兒女便已經與自己說過要脫離尚書府的計劃,這一次她們在這種情況下出了府,想必是再也回不去了。
擔心曹氏身子受不了,陸晼晚便與她說著話哄她入睡。
長夜蕭瑟,馬車依舊疾馳,習慣了車廂的顛簸之後,馬車內的人便也覺得沒什麼了。好不容易曹氏睡去,陸晼晚這才緩緩鬆了一口氣。
逐漸,清瑤與夏喧兩人也有些熬不住,本想好好守著陸晼晚,卻發現上下眼皮打架,她倆壓根兒便招架不住,不出多會兒功夫也都歪歪斜斜地睡了過去。
車廂內徹底安靜下來,陸晼晚卻是有些睡不著。
這一晚上,短短時間之內卻是發生了許多的事情,沉重的負荷令她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這種力不從心的無奈感,著實令人不喜。
月上中天,馬車駛入了蒼山地界,道路愈發地不好走,早先睡去的一撥人也逐漸有轉醒的徵兆。
途徑山谷,馬車穿行時發出的聲響,在這山谷間縈繞不息。
然,月影握著韁繩的手卻是驟然一緊,眼神一凝,氣勢陡盛便做出了防禦的姿態。
夏子清平日裡看起來吊兒郎當的不靠譜兒,卻實際上也是個敏感警惕之人,在月影做出防備的同時,他亦是全神戒備,一雙眼看向四周,搜尋著所有有可能疑點。
陸晼晚一直與月影學習武藝,雖是不如馬車外的這兩人武藝高超,卻也是不能被人輕易忽視的了。車轅上兩人的氣息變化,在車廂內,她能感受得清清楚楚,相信覃珞也感受到了。
扭頭,便見覃珞也坐直了身子,雙目警惕地凝視著前方,似乎那搖晃著的車簾正是她的敵人一般。
“有埋伏,你們小心。”車轅上,夏子清趁機扭頭朝裡面說了一聲,聲音雖不大,卻是驚醒了再這樣的環境下三個睡眠極淺的女人。
迷糊地揉了揉眼,清瑤一臉茫然地看向陸晼晚和覃珞,有些緩不過勁兒來。
曹氏卻是徹底清醒了,方才夏子清那一句“有埋伏”她可是聽得一清二楚的。
“是不是他們追上來了?”想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