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夏子清將她帶進來的時候,荊綰兒分明見著一路走來都有士兵向他點頭哈腰,就連他一開始騎著馬直奔大營都沒有人敢攔他,這樣看來,他身份應該是不低。至於在她進帳之後看到的那個絕色的男人,身份和地位應當比那個人更高,可這兩人卻都這般聽床上這女人的話。那道……這女人才是整座軍營最大的官兒?
這想法剛一冒出頭來,荊綰兒便自己先否決了。且不說在這世上。永遠是男權天下,便是連稍微出色一點的女人都會被人指指點點,到最後只能慘淡收場。更何況,軍中無女人。更不會有女人做將軍這一說!再者而言,眼前這女人,卻也不過十五歲左右的年紀。再如何厲害也不會有那麼高的地位!
如此一想,荊綰兒便對陸晼晚愈發好奇起來。
“姑娘不是要替我診治麼?”笑了笑。陸晼晚答非所問。
聞言,荊綰兒抿了抿唇不說話了。剛才。她好像是問得太多了一點。
臉色微赧,荊綰兒轉身走到桌案前,將自己的藥箱開啟,更要拿出手枕,便聽到陸晼晚道:“不必如此麻煩,我不過是起了太久的馬,腿上有些不舒服罷了。”陸晼晚開門見山,見她要拿問診的工具,便索性直言相告。
聞聲,荊綰兒臉色奇怪地轉過身來,看著臉色微赧的陸晼晚,目光向下看去,卻也知道她說的是什麼了,不由得噗嗤一聲笑了。
她還奇怪呢,怎麼就不見她動一下腿,原來是不大方便。
彎身從藥箱裡取了兩個瓷瓶,再看向陸晼晚時,荊綰兒眼神裡卻是多了幾分責備:“姑娘家的,就該好好疼惜自己,姑娘怎的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子!”
“是我執著了。”陸晼晚倒是受教,聽荊綰兒這般說也不生氣,反倒是彎唇笑了笑。
荊綰兒看她笑得一陣莫名,分明臉色這麼不好了,卻還笑得出來!她也不是沒騎過馬,知道在馬背上顛簸的感受。更何況,從城內出來的時候,她可是被夏子清毫無憐惜丟在了馬背上,一路被顛過來了,難受得簡直連膽汁都要吐出來!
可這人倒好,受了苦痛還笑得這般坦然,著實讓她這個正常人滿心不解。
然,陸晼晚看上去不像是那種會多說的,荊綰兒知道,她問得再多也得不到想要的答案,索性便不問了。
將兩個瓷瓶遞到她手上,荊綰兒努了努嘴,道:“喏,紅色用來消腫,藍色的是止痛的,每日早晚敷一次,不出幾日便能好全了。”
“多謝!”是自己用得上的東西,陸晼晚便也不和她客氣,伸手將藥瓶接了過來,仔細端凝著。
氣氛有些沉悶,荊綰兒有些憋不住,便隨意尋了些話來說:“姑娘不是本地人?”
眉端一挑,陸晼晚抬頭看著她:“嗯。”沉默片刻,許是意識到氣氛有些冷凝,便開口道:“來幽州尋人。”
“就是剛才那個長得很好看的?”看他們倆之前那麼親密,關係應該是不尋常的吧。
點了點頭,陸晼晚也不刻意隱瞞什麼。
見狀,荊綰兒立馬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嘿嘿笑道:“我聽你叫他子離,子離是他的名字麼?”
不知為何,和荊綰兒說話,陸晼晚便很容易想到清瑤,那丫頭也是個藏不住話的,也不知道她在尚書府裡如何了!還有孃親和老夫人,想必,她們應該在怪自己不辭而別吧!
嘆了口氣,陸晼晚清空自己的思緒,再次看向一臉興趣盎然的荊綰兒。看她這個樣子,是被趙子離的樣貌給驚豔到了吧!也是,他那個妖孽,便是自己見著他的第一眼也是驚豔不已。
“嗯。”陸晼晚輕輕頷首,便是回答了荊綰兒的上一個問題。
卻不想,荊綰兒原本興趣盎然的臉上突然一頓,右手手指搭在下巴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子離,子離——她怎麼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呢!好像在哪兒聽到過!
“姑娘!姑娘?”見她走神,陸晼晚便提聲喊了幾句,腿上疼得厲害,讓她行動間有些不大方便,便只能暫時寄身於床榻了!
“……呃!”回過神來,荊綰兒訕訕一笑,“抱歉,你剛說什麼?”
陸晼晚抿了抿唇,她方才分明什麼都沒說,看來這姑娘走神走得厲害了啊!
“敢問姑娘芳名,這樣一直姑娘姑娘的叫,委實麻煩。”揚聲,陸晼晚率先簡單的自我介紹了一番,“陸晼晚。”
“陸姑娘這麼客氣,倒讓我不好意思了!”荊綰兒咧著嘴笑了笑,她在平日裡野慣了,還真不習慣這樣斯斯文文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