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是不信她說的這番話,趙子鈺雙眼微眯,散發著危險的訊號——他最不喜有人對他說謊,哪怕眼前這人說的話對他並未半點影響!
“幾日前見著二小姐在錦繡綢緞莊待了許久,還以為小姐與莊內的人熟識,聊得太過盡興了。”
尾音輕揚,趙子鈺是在試探。
這是在進屋站到趙子鈺跟前之後,陸晼晚第一次抬眼看著他。
視線落在他外披的寒鐵肩甲上,陸晼晚莞爾一笑,輕聲道:“多謝趙王關照,前幾日去錦繡莊,臣女也不過是去挑了一些料子。莊內的料子與成衣琳琅滿目,臣女挑花了眼,便在莊內多耽擱了些時辰。”
不曾想趙子鈺竟然如此知悉自己的行蹤,陸晼晚心中頓時警鈴大作。
這個男人果然未曾改變過分毫——怕是他早就知道錦繡綢緞莊與太子趙子彥有些牽連,而眼下又是兩人相爭相鬥的白熱化階段,便是有一點蛛絲馬跡,他都不會放過。
可陸晼晚不免又有些擔心,趙子鈺手段了得,他既然能知曉她的動向,會不會連她那一日見過了什麼人都已經得到了第一手訊息?若真是那樣,她在他眼前便跟赤…裸…裸的沒有任何分別,可她現在卻是在對他說謊!然而,這說謊的代價,她卻是不敢想象……
“二小姐在緊張什麼?”
趙子鈺目光犀利,言辭也是犀利無比,一語中的便拆穿了陸晼晚眼下的異常。
呼吸驟然一緊,陸晼晚揚起的嘴角有些僵,目光落在他肩胛處不敢再有半分挪動。
“哈哈,趙王親臨攬月樓,簡直是蓬蓽生輝,在下倍感榮幸,榮幸啊!”
就在房內氣氛陡然冷凝詭異之時,走廊上卻突然響起一道猖獗的笑聲。
眾人抬眼望去,便見在趙子鈺的雅間前站了一溜兒的應侍,細數之下竟有十一二人,沒人手中都端著木託,美酒佳餚,色香味俱全。
房內,陸晼晚聞聲心頭一鬆,卻是不敢有太大的反應。
趙子鈺與蕭影同時蹙眉往房門出望去,臉色不虞。
裝模作樣在門框上輕叩了幾聲,夏子清便不請自入。推開門,酒香便喧賓奪主,彌散在雅間的每個角落。
“蠕淥勝蘭生,翠濤過玉薤。千日醉不醒,十年味不敗——大東家果然出手不凡。”挑眉朝打頭走近室內的幾人看去,趙子鈺最終將目光落在夏子清身側一名青白色服飾夥計手中的托盤上。
趙子鈺好酒,便是趙姓王侯的幾個兄弟,皆是愛酒之人。這一點,在夏子清初識趙子離的時候便知曉,眼下見他聞酒香辨名酒,竟也有些佩服。
笑了笑走上前,夏子清道:“趙王貴人事忙,許久未曾光臨攬月樓,如今來了,在下自然不能藏私!”
右手微抬,袖擺輕揚,身後的一應夥計便魚貫而入,錯過站在桌前的陸晼晚,將美酒佳餚一一擺上桌;之後回到了夏子清身後,聽候命令。
“大東家破費了。”伸手不打笑臉人,趙子鈺自然是不會多說他什麼,臉色平平地看了他一眼。
轉眼又看了一直站在遠處的陸晼晚一眼,道:“既然有大東家做東,我也不介意借花獻佛,不知大東家與二小姐是否介意同桌共飲?”
話說得倒好聽!
陸晼晚心中腹誹,卻不想這男人還有與人虛與委蛇的時候!
“趙王相請,怎敢相拒!”二話不說,夏子清便遣了佈菜的一縱夥計,自己往桌邊走去,衣袍一撩便金刀闊斧地坐在了趙子鈺對面。罷了,這才抬眼看向陸晼晚,眼神中的訝異不似作假,“二小姐?”
嘴角微微一抽,陸晼晚皺眉看了夏子清一眼,與這兩個男人同桌共飲,簡直不太美好。見趙子鈺也正看著自己,陸晼晚也只得頷了頷首,撫著裙襬在兩人中間的位置上坐下。這一刻,陸晼晚當真是體會到了什麼叫如芒在背!
不過好在有了夏子清這個話癆,淺酌淡飲之間的氣氛也不至於太過詭異。
儘量不去理會旁邊的兩人,陸晼晚努力地降低著自己的存在感。然而,饒是這樣,陸晼晚還是能感受到從她左側投遞過來的冰冷視線。
似乎是疑惑,夏子清多嘴了一句:“趙王與二小姐可是熟識?”
“是!”
“不是!”(未完待續。。)
ps: 先來補上昨天欠下的~
202 子清救場
兩人幾乎是同時回答,夏子清看著兩人,有些怔然。
似乎,眼前的情狀有些不對勁兒啊!
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