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喧。”不得已打斷仍要繼續安排的夏喧,陸晼晚以手撐額,萬分無力地抬頭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兩人。
“小姐有什麼吩咐?還是奴婢方才說得太快,小姐沒聽清楚?”夏喧也是佯裝無辜,瞪著一雙水眸看向陸晼晚,眼中笑意盎然。
“……”嘆了口氣,陸晼晚欲言又止。最終擺了擺手,道。“算了,沒事。”她們終歸只是聽命行事,也是一心為著她,只是……目光一轉,陸晼晚便不想說話了。
夏喧二人見她突然停頓,一時不解,待身後傳來一陣細碎的衣料摩挲聲,這才恍然大悟,相視一眼,將屋子以最快的速度打理好,隨後便嬉笑著出去了。待走過趙子離身邊時,兩人齊齊委身與他行了一禮,這才竊笑著出了屋子。
站在陸晼晚跟前,趙子離臉上笑意滿滿,很顯然心情不錯。可心情再怎麼好,眼前的女人不搭理他,什麼好心情都煙消雲散了。
“生氣了?”趙子離試探道。
不請自來,趙子離自然是不會與她客氣,輕撩衣袍便坐在了陸晼晚身側。
對於這個罪魁禍首,陸晼晚眼下自是不想理會,身子一擰便轉向了另一方。
見狀,趙子離不由得輕笑出聲,原來,他的晼晚也是這般可愛!
趙子離心思細膩,尤其是在關乎陸晼晚之際,更是小心翼翼,稍微一想便猜出她為什麼會這樣子,想來是因為昨日他向長輩們提迎娶一事!況且,方才清瑤與夏喧定然也跟她說了最近的一些安排,晼晚一向不喜太過喧鬧,想來是不大情願去做這些事情的。
往日趙子離能寵著她 縱容著她,可這一次,趙子離卻不打算再縱著她了。
擺正她的身子,迫使她看著自己,趙子離一本正經道:“婚姻大事,豈能兒戲!”
陸晼晚簡直被他氣樂了,這個男人還好意思跟她說這句話!是誰急急忙忙地說要成親的,又是誰說要在一個月內辦成此事的!
可看著他一臉嚴肅地說著如此厚臉皮的話,陸晼晚忍不住便笑了,嗔了他一眼,撇嘴道:“一個月,會不會太趕了?”方才她聽夏喧說著那些,光是聽著都覺得累,更別說以後每一天都要按部就班地去實施!
聞聲,趙子離笑道:“我道是晼晚不願意嫁,原來是擔心時間的問題!”
瞪了他一眼,陸晼晚沒力氣與他做口舌之爭。
也看出她的懊惱,趙子離好笑著勸慰道:“一生只有這一次,晼晚難道還想留下遺憾?”
“你不用去軍營了?”陸晼晚自是知道這個道理的,也不想與他爭辯。卻突然想到,以往不到卯時三刻府上就見不到人影的人,今日卻破天荒地還在院子裡,著實有些出乎意料。更何況,這段時間出了不少的亂子,於情於理他都不該如此悠閒才對!
“恩,午後過去。”提唇一笑,趙子離將手伸向她,又道,“軍中有閻將軍,府外有子清,倒是給了我偷懶的藉口。”
被他逗笑,陸晼晚嗔了他一眼便將手放到他手心,任由他牽著自己出了臨湘院。
剛出院子,便遇見不少來來往往異常忙碌的下人。知道他們為了什麼在忙碌,陸晼晚便多看了幾眼:“是不是可以不用……”
“半點不能馬虎!”似乎知道她想要說什麼,未等陸晼晚說完,趙子離便打斷了她的話。側目,看著她蛾眉輕皺,趙子離也不多說,牽著她便往前院走去。
一路走來,見到的都是忙碌不已的婢女和侍從,便是連日常守門的家丁都顯得異常忙碌,院子裡、花園內,四處可見來回穿梭的身影,唯一不動聲色的,恐怕就只有趙子離了!
這廂熱火朝天地準備著婚禮,帝都卻也不得消停。
便就在太子受罰之後不久,宮裡就傳來訊息,皇帝賜婚太子和娉婷郡主,且婚期倉促,就在月頭,比起趙子離與陸晼晚成親之日還要早上大半個月。
為此,百姓迷茫,就連朝中大臣也都惶惶不安。
皇帝這一罰一賞,太子彥可是好處不少。娉婷郡主那是誰,當今國舅爺左神武大將軍的獨生女兒,身份顯赫,且是帝都遠近聞名的大才女,與太子倒是門當戶對了。只不過,這太子與娉婷郡主實乃表兄妹的近親,如今卻是要聯姻,這……
接到聖旨之後,姜娉婷便將自己鎖在閨房裡誰都不見,就連一向喜歡的父親大人也都被拒之門外,更別說是下人。雪兒不光著急,更是擔心她一個人悶在房裡會做出什麼想不開的事情來。一直以來,雪兒與姜娉婷最是親近,自然知曉她心中真正喜歡的人不是太子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