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的教育,才認識到自己所犯錯誤的嚴重性。那是經不起艱苦鍛鍊,政治上的動搖呀!現在回想起來,還覺得危險!你不怪我麼?”
“不!”小坡也感動的說,“能夠認識和改正自己的錯誤,就是一大進步呀,還怪什麼呢!咱們還是好同志,只要你們不生我的氣就是了。”
“哪裡!都是我倆的錯呀。”拴柱也對小坡說,“回來的路上,我還和王虎商量,我們還願和你在一個分隊上,希望你今後多幫助我們。”
“那太好了!”小坡愉快的說。
長槍隊仍由申茂擔任隊長,拉到湖裡微山島上活動。現在那裡已是鐵道游擊隊的後方了。李正把各分隊上的青年都集中起來,成立一個青年分隊,由小坡擔任分隊長,並且答應了王虎和拴柱的要求,把他倆調到小坡的分隊。
三個短槍分隊,都在湖邊活動。麥子已經收割了,一場雨後,高粱眼看著烏突突的往上長,已經齊人高了。穀子苗也已長得有半人深,收割後的麥地裡,也都種上晚秋了,湖邊到處是高高低低的禾苗。小坡帶著他的分隊,在指定的東莊和苗莊一帶活動。
白天,他們蹲在莊頭的樹下乘涼,警戒著臨城站和沙溝站的方向。從臨城到湖邊的這一帶村莊,李正都已建立起情報網,鬼子一出動,一莊傳一莊,馬上傳到湖邊。所以當東北方向送來鬼子出動的情報,小坡便領著他的隊員,躲進青紗帳裡。遇有少數特務,他們便埋伏在路旁的禾苗裡,猛撲出來活逮住送到隊部。平時沒有敵情,他們還是機動的蹲在莊頭,免得岡村的特務隊突然從禾苗裡出現,包圍了村莊。村裡的居民,都和他人很熟了。到吃飯時,保長就把飯提到莊頭的樹下。他們不吃老百姓的給養,上次搞火車弄的糧食,一部分救濟了各村的饑民,一部分存在保長處,作為他們平時的給養。有時,他們也派幾個隊員到莊裡給村民開會,莊裡的青年都特別歡迎小坡這個分隊。
天黑後,小坡帶著他的分隊,離開了這個村莊,揚言到湖邊某莊宿營。他們在夜色的田野裡走著,忽東忽西,一會走上大路,一會又折進小路,後來在深深的高粱地的田徑上走著。當小坡向著前邊長得高深的高粱地那邊一指,隊員馬上四下散開,向那邊包抄過去。他們的行動是那麼敏捷,在高粱稞之間穿來穿去。小坡停在一片又深又高的高粱稞裡,低聲的說:“就在這裡宿營!”
小坡把隊員分在兩處住下,一部分住在高粱地,一部分住在谷地。他們分開了苗壠,打下些枯高粱葉,拔些身邊的野草,往地下一鋪,裹著大衣,抱著槍就睡下了。小坡的腳後是王虎,王虎的腳後是拴柱,他們頭腳相連著。一遇有情況,小坡的腳一蹬,王虎就醒了,再往後一蹬,後邊的拴柱也醒了。他們就這樣無聲的相互聯絡著。隊員們馬上集合一起,又順著田壠悄悄的轉移了。沒有情況,他們睡下,開始還聞著溼泥土的氣息,仰望天上的星星,耳邊聽著夏蟲唧唧;可是不久,在這稠密的禾苗裡,就發出低低的鼾聲了。小坡是很警覺的,天不亮,他就醒來了。他用手抹去臉上的露水,低低的喊聲:“起床啦!”把腳一蹬,王虎醒了;王虎往後一蹬,一個接一個都醒了。小坡對王虎說:“我先走了,告訴他們到苗莊集合!”把身子一躍,忽的站立在田壠間,順著田邊的地溝,走上田邊小道,又折進大路去了。當他回頭時,王虎和拴柱從田間慢慢的爬起來。小坡著急的說:“快呀!往那邊走。”可是王虎和拴柱朝他這邊走來了。
小坡把王虎、拴柱拉到身邊說:“起身時,要快呀!”“為啥那樣呢?”
小坡說:“要是你慢慢的起來,大路上若有敵人,就會發現了,知道我們在這裡宿營。要是你一躍忽的站在田間,就是敵人看見你,也不認為你是從地下起來的,以為你是起早做活的莊稼人。你看他們……”
小坡指著田間還未起身的隊員給王虎看,王虎果然看到一個隊員忽的從地上跳起,站了一會,向四周瞟了一下,就往東去了。不一會從另一個地方又躍起一個,向四下瞅了一下,就往南去了。
王虎問:“他們怎麼往不同方向走了呢!”
“集合地點確定了,要四下繞過去呀!不然都朝著一個道走出去,咱們這六七個人,會在田間走出一條小路來,也會被人發現。分散著走目標又小,腳跡也不容易被認出。”“噢,明白了!”王虎點著頭說。他深深感到自從進山後,離開了這一段艱苦的鬥爭,鐵道游擊隊員們在對敵鬥爭方式上已很有經驗了。而他和拴柱在這方面,已經比其他隊員們落後一步了。
就這樣,他們白天蹲在村頭,夜間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