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等待的那會兒他沉默的彷彿人不在辦公室裡,姜洲父母也把他那句“需要他們道歉”拋到了九霄雲外。
不是他做的又怎麼了?兒子能指認他,肯定他們平時有過節,平時指不定怎麼欺負他們兒子。
但是現在他們完全說不出這種話來。
沈愈可不是真的像表面那麼溫和。
他們的話還未出口,姜洲率先站了起來,他腳受傷了,還拄著柺杖,差點兒就摔倒了,但他這會兒絲毫不在意,衝著沈愈彎了個90度的腰。
“對不起。”
伴著哭腔的,沒有受傷的那隻手緊緊攥著。
他嫉妒霍銳,討厭霍銳,也討厭沈愈,但是……他的尊嚴在這一刻,好像沒有了。
沈愈沒有說話,他就不敢直起腰來。
隔了好一會兒,沈愈輕淡道:“我不接受。”
張建清很小聲地嘆了口氣,伴著姜洲母親的啜泣聲。
霍銳盯著沈愈的背影。
男生的校服確實大了,顯得他格外瘦削,但是脊背是挺直的,語氣也不容置喙。
霍銳勾了勾唇角。
……
出辦公室的時候,第一場語文考試已經快要結束。
外面陽光刺眼,沈愈腳步頓了頓,往霍銳的身後站了點兒,藉著他擋住了點兒光,籲出一口氣。
兩人在辦公室外面的走廊站了好一會兒。
為了避免引起太大的動靜,警察叔叔還是便衣來的,現在還在和姜洲他們談話,還隱隱能聽見姜洲母親帶著哭腔的聲音。
半晌,沈愈聽見霍銳輕笑了聲。
這好像還是他重生回來後第一次見霍銳這樣笑,也好像是他第一次見霍銳這樣的笑?
霍銳背靠在陽臺上,把衣袖放了下來,手肘撐著陽臺,仰著頭。
沈愈俯著身偏過頭去看他,被光刺激地眯了眯眼,風把他的劉海都撩了起來。
可能是注意到他的目光,霍銳斂了笑意,斜著眼去看他。
“還以為你不怕。”帶了一點嘲諷的口吻。
結果出來的時候鬆了那麼大一口氣。
真的是能裝,裝的那麼鎮定自若,把所有人都騙了過去。
“嗯?怕啊。”沈愈眯著眼扭過腦袋,抬頭看著天空,這幾天天氣一直很好,除了風大溫度逐漸降低,還是很讓人舒服的。
“他們以多欺少,我能不怕麼?”被陽光拂面,沈愈閉了閉眼,發出一聲喟嘆。
話雖這麼說,唇邊卻一直掛著笑意。
其實不害怕吧,畢竟他內裡早就不是十七歲的自己了。
姜洲雖然給他道了歉,但是他不會接受,並不是所有的道歉都有用的,他並不認為之前姜洲父母的咄咄逼人沒有傷害到他,如果換成是十七歲的自己,沒有經歷過上輩子的那些事情,沒有霍銳的幫忙,甚至沒有人證,因為被陷害而慌亂,忘記可以報警,那麼他是不是要平白接下這口鍋?
想起姜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