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跟在我身後,自己當先走了進去。
這洞筆直筆直的,也不知是怎麼弄出來的,不過這些不在我的追查範圍之內,走了十來米左右,周圍便很黑了,外界的光線透不進來,我們於是打起了手電筒。
誰知手電筒剛一開啟,黑暗中便竄出了數個黑影,齊刷刷的往我們腳邊竄,我一看,發現是幾隻毛茸茸的動物,由於跑的太快,具體是什麼也沒瞧清,一溜煙的奔向洞外,大概是被我們驚到了。
我估計這洞打出來後,八成是這段日子被某些動物給當成巢穴了。
獨眼龍顯然也清楚,他嘶了一聲,說道:“當家的,你說,咱們緩了這**天才來,豆子還在不在?我看他總不會在鬥裡等咱們吧?這地方都被動物做了窩了。”果然,往前走了一陣,便能看到一些枯草墊起來的東西,看起來還蓬鬆著,想來這些動物搬進來不久。
動物做窩挺不容易的,我小時候調皮,捅家裡屋簷下的燕子窩,被爺爺逮住後好一頓訓,迷信的說法,有鳥在你家築巢,說明你家裡風水好,是個好兆頭。
我被訓了之後很不服氣,趁著爺爺不注意,將另一個角落處的鳥窩給完全捅碎了洩憤。由於那個窩的位置隱秘,因此爺爺沒發現。但當天下午,我便發現有鳥嘴裡銜著東西往那地方而去,仔細一看,那鳥嘴裡,叼著的是沾了泥的枯草,不過小手指頭大小的一團,很吃力。它用嘴,將那小團泥夾草糊在了屋簷上。
我霎時明白,這鳥應該就是原住戶,它的窩被我弄壞了,八成打算重休一個。我第一次看鳥做窩,很是好奇,便在一旁觀察。小孩子的視力都很好,我看到它飛到很遠很遠的河對岸的田坎上,叼起一小撮,然後又艱難的飛回來。
如此往復,每次只能叼一小塊兒,看的我最後都累了,便自己去玩兒了。
後來隔段時間我都去看一下,發現它幾乎沒有停過,就這樣一直飛來飛去,兩天就做好了一個窩。
成年後我才知道,沒有經驗的年輕燕子,要築一個窩,得花十多天,這很顯然是隻老燕子,但也夠嗆的。
有時候,在我們看來很微小脆弱的東西,或許要耗費它們極大的辛勞。我以前在野外行走,碰上了動物的巢穴,一般是不會毀壞的,因此對於兩邊的軟草甸也視而不見,打著燈一路往裡走。
很快,我便看到了一堵石牆,牆的中間同樣有個規整的洞。
這是很明顯的墓磚,大而厚重,顏色青黑。我將燈光打進去,裡面是個黑幽幽的石室,沒有什麼難為的氣味兒,看樣子是這段時間的通風,濁氣已經排空了。
白雙是第一次進古墓,有些害怕,睜大眼睛小心翼翼的四處看,也不敢離的太遠。我沒想到,這個盜洞竟然是直通向中堂的,按照古墓的格局,那麼穿過這間墓室,後面就是地宮的主墓了,也就是萬妖妃金棺所在的位置。
普真生前就是這方面的專家,對於古墓的結構,他可以說是熟知於心,這樣的準頭,到也不足為奇。我的目光立刻停留在了對面通往主墓室的入口處,入口呈拱形,周邊雕著繁複精美的花紋,仔細一看,是左右二陰神伺立,造型逼真,細節精緻,彷彿會從上面跳下來似的,四隻圓睜的雙目隨著人角度的變化,彷彿也在變化著,讓人有種被窺視的感覺。
傳說中奢華的古墓,其實在我看來卻太過於簡單了,大約是這兩年挖過的大手筆蘑菇太多,把人的眼光給吊高了。雖然豆腐之前來過,但為防萬一,我還是在前面蹚雷,不過接下來的一切較為平順,一進入主墓室,我便看到了正對面的屍床上,躺著一口紅漆大彩棺。
白雙四下裡看了看,聲音有些緊張,強自鎮定的問我:“那棺材裡有屍體嗎?”
我搖了搖頭,道:“這個墓已經是三進宮了,屍體第一次被倒的時候就化成灰了,別害怕。”她聞言,點了點頭,神色顯得輕鬆了下來,我打著手電筒四下裡看了幾圈,沒見有別的東西。
豆腐約我來幹什麼?
莫非我真的來晚了?
這段時間,他人又在哪裡?
看了一圈後,我發現了一個不對勁的地方,就是那口棺材。根據趙老頭對我的描述中,那棺材蓋是開啟摔到一邊的,怎麼現在又蓋回去了?我心裡打了個突,給獨眼龍使了個眼色,與此同時,示意白雙不要靠近,緊接著,我倆走到了棺材邊。
棺材蓋是蓋上的,沒有棺材釘,我伸手敲了兩下,傳來一陣沉默的咚咚聲,沒什麼反應。
於是我道:“開棺,看看裡面是什麼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