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茂密,到最後幾乎難以下腳。
這些草本應該長得很高,但由於進入冬季,因此都顯得枯黃衰敗,再被雪一壓,被露水一打,全都彎了腰鋪在一起。乍一看,前方似乎是一片普通的草甸子,但一下腳,頓時,整個大腿都沒入了草甸子裡。
草甸子裡面水漉漉的,走一步就吧唧一聲響,腳在這樣的環境走久了,凍的腳掌都發麻了。
文敏喘著粗氣,說:“幸好咱們是冬天來,這要是夏天,這些草直起來,還不知道有多高,在裡面穿梭,蟲子、蚊子全都擁上來,估計更恐怖。”
劉隊走在最前頭,這女人一看就是經常在野外鍛鍊的,即便在這種寒冷的情況下,也不見有什麼不良反應,只有隊伍中那個短髮的女醫生有些吃不消。
好在隊伍里老爺們兒多,難得出現一個又漂亮又嬌弱的妹子,一見女醫生走不動了,紛紛你扶一會兒,我拉一把,說段子逗樂,時不時的歡聲笑語,到也不耽誤進度。
我這人警惕性一向高,經驗告訴我,安全的表象下,往往藏著不為人知的危機,因此我一直很警惕。隊伍裡一個叫小五的小夥子,見我一直不吭聲,便過來說:“陳小哥,你怎麼一直不說話?繃著個臉幹什麼,咱們講故事呢,你要不要也來一個。”
講故事?
這夥兒人分明是可著勁兒在那女醫生姑娘面前吹牛皮還差不多。
其中一個帶帽子的光頭漢子更誇張,說自己有一回出海,去海里玩潛泳,在海下面遇到一隻超級大章魚。章魚一口氣吃了三個人,想吃他的時候,他機靈,從水裡拔出一把刀,就將那章魚的眼睛給戳瞎了。
那女醫生也夠天真的,信以為真,立刻露出崇拜的眼神。
我一陣無語,心說在水裡潛泳,帶著潛水裝備,是很難拔刀的,別說拔刀,一般人,就是握刀也困難,這小子還吹自己在海下潛泳的時候大戰章魚,純粹是在扯淡。
再說了,章魚的胃口其實不大,得什麼用的章魚才能一口氣吃下三個人?
眾人一聽那光頭的話,哪還有顧忌,一個個海吹神侃,把那漂亮的女醫生侃的暈頭轉向。
這會兒小五一開口,眾人的目光便聚集到我身上,那女醫生也好奇道:“陳哥,聽說你是武器顧問,那你是不是經常接觸槍支什麼的?”
我點了點頭,不欲跟她多講,轉移話題道:“別說這些,注意周圍的環境,小心出事。”我這人以前性格也挺幽默的,但這幾年的經歷,讓我實在幽默不起來,思想變得更加僵硬或者說現實了,對於這些胡天海扯的東西實在沒興趣。
這話無疑是在給眾人高昂的興致潑冷水,其中有個留著板寸頭的人不樂意了,說:“哪有什麼危險,這大冬天的,草甸子裡能有什麼危險,我說你就別冷著個臉裝酷了。”
這夥兒人完全沒有警惕性,劉隊雖然體能很好,但很顯然心情也太過放鬆了,給我的感覺是,這批人就像出來旅遊似的。我覺得,自己有必要給他們打打預防針。
看了那個板寸頭一眼,我道:“你們不是喜歡聽故事嗎,那好,我講一個。”
帶帽子的光頭說;“得是真事兒啊,吹牛可不行。”
我說自己保證不吹牛,絕對是我遇到的真事,緊接著,便開始講給眾人聽。
“我還沒有做武器顧問這一行的時候,還是個剛滿二十的小夥子,由於自小家裡窮,所以很早就出來闖蕩了。,當時,我做的是山貨生意,有一回到黑龍江小興安嶺一帶收山貨。小興安嶺那邊,自然環境優越,湖泊、松林、草甸、各種野生動物,是個人間天堂一樣的地方,可惜啊,現在深處不讓去了。”
我收山貨那會兒,要想節約成本,自然走的野路子。當時聯絡了當地經常倒山貨的一個山民,叫熊蛋兒,我倆合作,時間也正是十月中旬。那會兒興安嶺已經很冷了,天氣就跟現在差不多。
熊蛋兒帶了一個夥伴,我們戴上大包,戴上一些工具,去採一種當地的野生菌類,叫狍子菌。這種奇特的菌類,只有十月中旬到十一月初這段時間的興安嶺才有,很是珍貴,屬於有價無市,甭管價格再高,反正產量就那麼點兒,又沒有人工培植技術,因此倒山貨的,收這種東西的時候,都會親自出馬。
那種裝備包,只要能裝滿一包的量,那就賺大了。
當時除了我,自然還有別的山貨商,但我那次有些事耽誤,去的晚了兩天。
那些同行,一個個如狼似虎,我去的時候,連個渣滓都沒剩。眼瞅著要賠了,熊蛋兒也不是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