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有火光,當下精神一振。則深更半夜生火的,肯定是豆腐無疑可。我們幾人立刻加快腳步衝了過去,果然便看見了熟悉的帳篷,帳篷外一堆篝火,儼然快要熄滅了。
懶貨立刻拔出了彎刀,根本不動手,直接一刀劃了下去,便聽撕拉一聲,帳篷被劃拉開了一道大口子。我擔心懶貨來狠的,忙扣住他的肩膀,正想說不要太沖動,忽然,從那劃拉開的帳篷口裡,便猛然竄出一個人力。
那人速度極快,我只能從衣著上判斷他確實是豆腐,但一瞬間,我和懶貨就同時被他撞倒在地。撞倒也就算了,這小子還直接踩著我們的胸口而過,身體一滾,迅速到了另一頭,隨即冷冷的盯著我們。
我和懶貨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此刻,豆腐和我們中間,只隔著一堆快要熄滅的篝火。這時,我看見了豆腐的臉。那是一種很古怪的表情,一半臉在哭,一半臉則是一種十分妖異古怪的神情,這二者組合在一起,便是一種說不出來的詭異感。
這時,豆腐忽然開口了,聲音帶著哭腔:“叔叔救命……”話音剛落,他的聲音如同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樣,轉瞬又變成了一陣咯咯咯的氣聲,像一個鬼怪在喘息,那半邊神情妖異古怪的臉活躍起來,另一半邊臉顯露出痛苦的神色。
這時我知道,豆腐不是故意的,他現在的身體裡,相當於已經有了兩個靈魂,而現在,對方的靈魂顯然比他強大。
我該怎麼才能救他?
這時,那陣咯咯咯的聲音終於消失了,緊接著,豆腐又開始說話:“老陳,我有辦法對付木頭,相信我。”說話的是另一個豆腐,確切的來說。是那一半已經被吞噬和融合的意識。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
這時,豆腐又大叫:“叔叔不要相信他,他是騙子!”整個過程,不知情的人看來,估計以為豆腐是精神分裂了。懶貨看了看眼前古怪的情況,懶散的目光中燃著一團火焰,顯然是想讓我給個解釋。
“你閉嘴!”豆腐喝了一聲,顯然是對那個十二歲的豆腐說的。
緊接著,他臉上兩種不對稱的表情消失了,慢慢變成了我說熟悉的神情,並且透著一種極度的疲憊,身體搖晃了一下,倒了。
我心頭一跳,立刻奔上前去,發現人已經昏迷過去。接著,不用我說,胡爺已經吩咐懶貨將人給捆綁了起來,胡爺說:“雖然我不知道他究竟是中邪了還是真有精神病,但他已經影響到了我們的任務,在沒有安全之前,我們是不會放了他的。”
我點了點頭,心知在這事上,確實沒有立場反駁。
於是眾人捆了豆腐,就地休息,便繼續趕路。第二天,豆腐醒了,但他不說話,對任何人都不說話,但只要一有單獨接近我的機會,便會可憐兮兮的哀求:“老陳,你把我放了吧,綁起來太難受了。”
我忍不住冷笑,道:“普真,你不用騙我,他的意識已經被你吞了,現在裝的再像,我也不會上當。”
豆腐臉色難看了一下,怒道:“我一直在很努力的剋制它,為什麼你就是不相信我,前天晚上的事,那是一場意外,我只是暫時被他制住了,我現在不是回來了嗎!你放心,我不會偷那個東西,你只要給我鬆一下綁就好了,你看我……手都要勒殘了,我以後還怎麼畫畫啊。”
我心裡有些不忍,那繩子確實緊的過分,主要是懶貨對於豆腐的能力吃不準,因此很不放心,這會兒手上勒出了淤紫,但我一想到豆腐強悍的恢復能力,便也定下了心,道:“你的手廢不了。”頓了頓,我道:“再忍一忍,等回了深圳,我就有辦法救你了。”
豆腐臉上的神情劇烈的變化了一下,喉嚨裡又開始發出那種咯咯咯的氣聲,他一會兒像一個怪物,一會兒又變得正常,一會兒又恢復十二歲的模樣,哭鬧不止。
我知道,自己當初最擔心的事情已經來了。
屍仙已經掌握了大部分的意識,如果說以前,豆腐就是屍仙,那麼現在,隨著吞噬的加劇,這話要反過來了,屍仙就是豆腐。
我曾經的兄弟,或許真的……消失了。
三天後,我們走出了大山,聯絡了事先接應的人群,直接上了車,到了當地的縣城住了一晚。由於人多眼雜,我們不得不將豆腐的繩索解開,但為了以防萬一,在這個過程中,我和懶貨二人一左一右扣住了他的手腕,三個大男人手拉手的姿勢,惹得一些人頻頻回頭。
一進房間,懶貨就又將人給捆了,我看的直搖頭,卻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第二天,接應的車來了,眾人上了車,我讓胡爺和懶貨先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