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東西果然在動,根本不是什麼爛肉,而是一條烏黑暗紅的蟲子,足有兩指長,一頭被豆腐踩扁了,另一頭卻還在蠕動,看的人喉嚨發癢,幾乎要吐出來。
我只覺得頭皮發麻,但我沒出聲,目光仔細在屍群中一搜尋,這才發現,這些如同爛肉一樣烏黑暗紅的蟲子,事實上面地都是,但它們的顏色和屍體的爛肉很相近,又一動不動,因此我們三人之前居然都沒有察覺到。
我沒出聲,因為我很瞭解豆腐,他要是明白了現在的情況,絕對會把嚇的暈過去,我可沒有心思去揹他。
這些蟲子是什麼東西,我也看不出來,不過屬於蠕蟲一類的,既不能咬人,又一踩就扁,除了噁心以外,對我們到沒什麼威脅,於是我全當做沒看見,繼續往前走。那些東西數量太多,稍不留神就容易踩中,沒過多久,還是被豆腐和馮鬼手發現了。
馮鬼手臉色鐵青,沒有說什麼,只是步伐更加快了。豆腐就不行了,怪叫一聲,立刻踮起腳尖,嚎道:“誰能帶我離開這個鬼地方,我願意獻出我的貞操。”
我正想告訴豆腐,沒人對他的貞操感興趣,忽然,黑暗中,傳來了一個十分模糊古怪的聲音,那聲音在說:“來這邊。”我們三人霎時間就驚住了,不約而同將臉轉向左上方的位置,聲音似乎就是從那兒傳出來的。
而此時,那個聲音還在繼續。那音調特別古怪,含糊不清,就像一個垂死的老人,臨死前吐出的三個字,但這三個字,又被空曠的空間給放大了,不停的迴響,形成了一種很空洞的聲音。我們三人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豆腐緊張道:“是什麼聲音?”
我搖頭,沉聲道:“不清楚,不過看樣子它對你的貞操很感興趣,在為咱們指路。”
豆腐欲哭無淚,縮著脖子道:“都這種時候了,你能不能別拿我尋開心,一天不欺負我,你會死嗎?”馮鬼手看了我倆一眼,衝我打了個手勢,指了指我放在口袋裡的槍。現在的情況有點兒不妙,那聲音不像人的聲音,因為人不可能發出這種音調,但它分明又在說話。
會是什麼東西?難道又是什麼鬼怪?我一下子就想起了裂縫入口處的香,心中一緊,掏出手槍。
就在此時,那個聲音猛然止住了,彷彿瞭解到我們幾人的惡意,霎時間,洞裡又變得一片死寂。馮鬼手等了一會兒,說道:“小心,恐怕會出事兒。”他說著,忽然在自己腰間摸了一把,彷彿要解褲子一樣,難道這種時候,他還準備脫了褲子撒尿?很快,我便明白他在幹嘛。
原來馮鬼手的腰間,一直帶了一隻水牛角。平時衣服蓋著,這會兒,他將水牛角露出來了。
他越是這樣做,我們反而越覺得心底毛髮,我不由看了看爺爺給我的桃木珠,稍微安心了些,但緊接著我就想到豆腐,他身上可是沒有帶什麼辟邪的東西,再者,那詛咒都是先對周圍的人下手,此次情況詭異,豆腐又沒有辟邪的東西,萬一出了什麼事兒……
我想到此處,暗道不好,豆腐是我的兄弟,更是我的恩人,這些年幫襯了我很多。他平日裡慫歸慫,但對我絕對是真心誠意,把我當親兄弟看待,若非如此,也不會大老遠來跟我冒這種險,我就是自己被詛咒弄死,也不能讓豆腐出事。
這個念頭一轉過,我立刻打算解下手裡的桃木珠給豆腐。誰知手才剛一動,一直踮著腳跳芭蕾的豆腐,居然猛的朝著之前聲音傳來的方向衝了過去,完全不畏懼腳底下的屍體和蠕蟲,大步奔跑,腳底下吧唧作響,聽的人頭皮發麻。
我心中一沉,怒火中燒,喝道:“竇泊志,你發什麼瘋,給我滾回來。”我很少叫他名字,現在我是真火了,又驚又怒。若是平時,豆腐見我發火,自己就乖乖滾回來了,這次卻置若罔聞,只顧狂奔。我心知不對勁,也顧不得問候豆腐的祖宗,拔腿便追了上去。
有道是關心則亂,馮鬼手這會兒反應反到沒我快。按理說豆腐平日裡體力不行,跑不過我,但現在卻如同打了雞血一樣。越往前,前方的情況也越清楚,只見屍體越來越多,而盡頭處,則出現了一個八角形的山洞,山洞口堆滿爛屍,豆腐如同中了邪一樣,一路朝山洞裡奔。
這些屍體和蠕蟲,越靠近山洞就越多,明顯透著古怪。眼見豆腐就要奔入山洞中,我想起之前那個聲音,就心中發憷,再也顧不得其它,腳下一發力,身體騰空彈出去,猛的撲住豆腐,兩人順著這股勁道,順勢就倒在地上。
這地上全是蠕蟲和爛屍,整個人撲倒上去,壓的蠕蟲和爛肉吧唧作響,屍水四濺,連嘴皮子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