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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部分

過,繼續吃。

小雨沉思片刻,道:“吳先生,你的身體沒有大礙吧?”

啞巴嗯了一聲表示回應,小雨又道:“那位呂先生……”啞巴進食的動作頓了一下,冷冷道:“生死有命,不用管他。”我一時納悶,呂肅究竟出了什麼事?按理說呂肅手裡有u盤中的資料,啞巴不會這麼放任他不管才對。莫非前天晚上,是呂肅動了什麼手腳?難不成他又將啞巴陰了一道?

說實話,呂肅這個人,心機實在是可怕,當初在玄冰墓,便曾經利用我和啞巴以及豆腐當開路先鋒,等到啞巴精疲力竭,好不容易殺死天兵趙老頭後,他才跑出來坐收漁翁之利,將我們三人都擺了一道。莫非這次,他又整出了什麼么蛾子?

我開口詢問,啞巴卻並不回答我的問題,只是看了看天色,說天色已晚,讓我們今晚無論聽到任何異動,都不要再輕易離開營地,明天一早再離開,看樣子是真的不打算管呂肅了。

小雨聞聽此言,便看了看我以及白斬雞等人,說:“既然呂肅不在,那他們……”沒有了呂肅這個關鍵人物,我們這些附帶的人,對於啞巴的隊伍來說,只是可有可無而已。

果然,啞巴用手指了指馮鬼手,道:“他可以留下,其餘人自便。”

黑子瞪大眼,緊張道:“自便,那我們是不是不能去摸寶貝了?”我說:“經歷了這麼多危險,你還想去摸寶貝?”黑子撓了撓頭,沒說話。我看他的神情,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便也釋然了。沒有誰會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但如果願意以生命冒險去換取需要的東西,就必然有非做不可的理由。在這件事情上,我沒有理由去勸黑子放棄。

啞巴這話說完,馮鬼手卻是冷笑,說:“姓吳的,別人吃你這一套,我可不吃,我馮江一倒鬥這麼多年,頗有身家,我不缺錢。不過行有行規,我這次是跟著呂肅下鬥,現在他人沒了,我也不會跟你走。說,他出什麼事了!”

啞巴緩緩咀嚼著食物,漆黑的目光停在了馮鬼手身上,一字一頓,沒有任何情緒的說:“你是在命令我?”

馮鬼手抓住了手邊的槍,冷笑道:“是又如何。”這槍還是啞巴的隊伍提供的,現在卻是反戈相向了。我沒想到馮鬼手會為了呂肅翻臉,姓呂的收買人心,著實有一套。

剎那間,氣氛劍拔弩張起來,白斬雞隻是冷豔旁邊,嘴邊掛著陰笑,彷彿在看狗咬狗一般,顯然沒有要幫忙的打算。馮鬼手說完,啞巴忽然笑了一笑,嘴角微微一鉤,笑容轉瞬即逝,緊接著忽然抬起了手腕,眾人還沒反應過來,便見銀光一閃,馮鬼手拿槍的手猛然一抖,手槍霎時間掉在了地上,一柄銀色的飛刀插在了泥土中。

我看著那支飛刀,霎時間呆住了。

和爺爺給我留下的飛刀,外形幾乎一模一樣。

我想起了他在玄冰墓中,一刀差點兒將豆腐命根子廢了的情形,心裡那個猜測也更加清晰了:他是陳詞!

為什麼他不承認?

為什麼時隔這麼多年,他依舊這麼年輕?

為什麼他會失憶?

這一連串問題卻根本沒有答案。這時,便聽啞巴神色平靜的看著馮鬼手,目光冰冷,淡淡道:“這支刀,之所以沒有廢了你這隻手,是因為你的手有用。”

馮鬼手喉嚨動了動,臉頰上的肌肉微微一抽,最後盤腿坐下,沒再說話,只是眼神很陰鬱,壓抑著怒火。小雨打了個圓場,說時間不早,安排一下守夜,大家先休息。由於我們三人中了女鬼樹的毒,稍微虛弱,便被安排為一組,守第一班。

須臾,眾人都熟睡了,黑暗中只有篝火跳動的聲音,雷子看出氣氛不對頭,沒說話。啞巴中毒最深,臉色有些蒼白,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很久才移動一下。他看起來有些虛弱。

我腦子裡很亂,許多話堵在喉嚨裡,卻不知道該怎麼說。須臾,我將那支插在土裡的飛刀拔出來,遞給了啞巴。啞巴接過飛刀,插進了自己的護腕裡。

我最終忍不住,道:“陳詞。你是陳詞。你恢復記憶了。”

啞巴微微閉著眼,冷冷道:“陳詞……他算什麼東西。”這一句話,便將我噎的說不出話來。半晌,我才道:“如果你不是陳詞,那你告訴我,為什麼你會使用飛刀?為什麼飛刀的造型和我們家的一模一樣?為什麼你們長相都一模一樣?”

啞巴睜開眼,看向我,又笑了笑,帶著一股嘲諷和鄙夷的意味,道:“那你告訴我,為什麼陳詞會像我這麼年輕?你所說的問題,我不知道,但我不是陳詞,我姓吳,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