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然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涼亭。
沒錯,就是那種山道上供行人歇腳的涼亭。只見亭子依靠底部的樁子支撐,整個兒懸空出去,造型約莫有兩人高,但空間較大,沒有座位、黑子說:“在這裡修建個亭子做什麼?”
我道:“可能是給工匠休息用的。”
馮鬼手指了指亭子的頂部,道:“你看這亭子的造型,頂部有貔貅和朝風,還刷過亮漆,給工匠歇腳的亭子,大可不必修建的如此精緻,八成有別的作用。”等我們都聚集到涼亭處,這才發現,原來涼亭對面的山崖處,竟然被鑿出了一塊空洞,空洞處赫然依山鑲嵌著一塊兒一人高的石碑。只見那石碑被一隻贔屓馱著,碑上沒有文字,卻是一些福祿狀的花紋。
我看不懂,黑子就更看不懂了,他說:“這裡怎麼還嵌著一塊石碑啊,這石碑下還有個大烏龜。”
馮鬼手說:“什麼大烏龜,這是神獸贔屓,喜馱重物,歷來廟堂的石碑,皆有此物。我看這石碑上的花紋,到像是些符文。”
還是呂肅見多識廣,一眼看出來,說:“是‘五嶽鎮形符’,為工匠之符,可保大功告成。看樣子,這個涼亭和石碑,是一處祀點,估計是為這條棧道修建祈福用的。”他目光一轉,忽然看向石碑之下的贔屓,說:“這不是贔屓,贔屓形似龜而麟首麟爪,這個倒像是個烏龜。”
他一說烏龜,我心裡不禁咯噔一下,想起了昨晚糾纏整夜的夢境,這會兒看到贔屓變成烏龜,心裡還真有些不舒服。
馮鬼手聞言,蹲下身仔細觀察,吃驚道:“還真是隻石龜,奇怪,歷來只有贔屓馱碑,可沒有聽說過烏龜馱碑的。難不成是雕刻的工匠不知道贔屓長什麼樣,所以弄了個烏龜濫竽充數?”他說著話,摸了摸石龜的腦袋,然而這一摸,那石龜竟然動了一下!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將我們給驚的不清,不禁齊刷刷後退,若非後面是個涼亭,保不準就順著棧道栽下去了。
黑子大叫;“烏龜會動!”
馮鬼手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也跟著往後退了兩步,而這時,那石質的**,卻依舊在緩緩移動,慢慢向左,又慢慢向右,石頭動起來的場景,別提有多詭異了。
難道是石頭烏龜成精了?
莫非昨晚給我託夢的就是它?不等我想明白,忽然間,卻見那烏龜的表面,開始慢慢剝落,散落下一些灰白色的東西,如果大片兒脫落的白粉似的。隨著表面的石灰色物質的脫落,一個綠色的佈滿褶皺的龜紋腦袋露了出來。
直到此時我們才知道,哪裡是什麼石龜,分明是一隻活生生的老龜!
民間歷來的震龜的習俗,即修建某些大型建築的時候,會在地基下鎮壓一隻烏龜,龜殼厚重,又是長壽之物,因而有祈福建築物屹立不倒,修建過程順利平安之意。
這隻老烏龜,八成就是普真當年從怒江裡抓出來,隨即被當成祭祀品鎮壓此處的,年深日久,遠處刮來的灰塵落在這老龜身上,到真把它變成了一隻石龜。
我早聽說,有些上了年頭的老龜會‘龜息’,保持不吃不喝不動的狀態,也能活上千年年不亡,沒想到今日竟然真的見到了。
這會兒,那老龜不停掙脫,周身積澱下的塵灰簌簌而落。
眾人瞧清這老龜的瞬間,不由都倒抽一口涼氣,因為這老龜,有一張酷似人的臉,竟然同我在夢中所見的,一模一樣。我一時也是驚呆了,幾乎可以肯定,昨晚就是這老龜在給我託夢。
難道這老龜真的已成精怪,知道我們今日要路過此地,所以託夢讓我們救它出來?而這會兒,老龜掙脫了表層的石灰,便一動不動,似乎已經極其衰弱,只是用一對圓圓的眼睛看著我們,從那眼睛中,我們可以很清楚的看見一種情緒,哀求和絕望。
而這時我才發現,原來整個石碑,被一根鐵鏈子死死的拴在了老龜的龜殼上,鐵鏈子的另一端,則扎日了山體中。老龜無法擺脫鐵鏈,自然而然,只能日復一日的馱此五嶽鎮形碑。
黑子有些害怕,說:“這個老烏龜,長著人臉呢。”
馮鬼手說:“原來龜息之說,竟然是真的,可憐這老龜也是上了年歲的難得之物,居然被壓在這石碑下千年。”
現在看來,一切已經明瞭了,昨晚的夢境,定然與這老龜有關,於是我也不再懷疑,當即將昨夜的夢境說與眾人聽。聽罷,馮鬼手吃驚道;“老龜託夢?這到古怪,你打算怎麼辦?”
我看了那似乎奄奄一息的老龜一眼,這些上了年頭的老物往往不能怠慢,否則便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