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草叢裡,赫然是一片白骨地,幾顆破碎的人頭裡,還長出了一些衰草,看著分外淒涼。
霎時間我明白過來,那老鼠八成是真的想吃人肉,老鼠一般長不大那麼大個,據說人肉是大補之肉,吃人肉長大的東西,總是身強力健較為聰明。估摸著這老鼠太久沒啃過人肉了,一見了我就嘴饞,才會對我來個突然襲擊。
再一想那石碑上的槍痕,我估摸這這些散落的白骨,八成就是那場槍戰的犧牲者。這麼想著,便扒拉著草叢,巡視著白骨堆,看能不能早出些線索。就在這時,一個半埋在泥土裡的東西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是一截半沒的白骨,應該屬於人的肋骨,但這骨頭上,卻是有一道很深的痕跡,骨頭幾乎要斷裂。我又搜尋了一下,發現這些骨頭上的傷痕非常多,也不知是生前受的,還是死後被老鼠啃的。
難道這些人,並不是死於槍戰?
難道他們當時遇到了什麼危險?
我數了數,至少有五個骷髏頭,也就是說,在這個地方至少死了五個人。
陳詞當初是孤身一人前來的,而白老四當初也並沒有帶太多幫手,唯一帶了大批人的,便是趙老頭,看樣子,這些彈痕是趙老頭的人留下的。他們當初走到這裡,八成是遇險了。
我四下裡瞧了瞧,除了剛才那隻吃人肉長大的老鼠,也不見別的危險,便也不打算多留,出了草從便趕緊繼續往下走。誰知才走出沒幾步,身後忽然傳來一大片吱吱的聲音,我驚得回頭一看,霎時間頭皮都發麻了,卻見我身後的草叢裡,不知怎地,竟然冒出了一大片黑老鼠,個個都跟籃球似的大小。
下一刻,這些老鼠便全都朝我撲了過來,人哪裡跑的過老鼠,我慌亂的往前竄,卻還是被幾隻老鼠給撓了,情急之下腳下踩空,整個人摔倒在地,順著陡坡咕嚕咕嚕往下滾,情急之下我只能抱著頭,防止頭部被撞傷,身上別提有多疼了。須臾,只覺得身體一騰空,整個人噗通一聲栽進了水裡,冰冷的江水立刻將我給包裹住了。
好在這些大老鼠不會游泳,我一入水,它們便不在追擊,片刻後小時了個無影無蹤。
這會兒是逆流,我抓住一塊山石勉強維持身形,江邊的一些小魚聚攏過來,將我當成一隻大型蚯蚓啄起來,到不痛,挺舒服的。我在水中雙腳踩水,四下裡環顧了下,也沒看到呂肅等人的影子,也只能嘆了口氣,認命的繼續往前遊。
這一下水,我便想起之前那老烏龜,心說老烏龜沒良心,說什麼會報答我,我怎麼沒瞅見它來報答我?自己跳水一走了之也就算了,還把棧道也給毀了,否則也不至於讓我和隊伍失散。
正想著,我腳下忽然冒出一個硬硬的東西往上頂,我驚得低頭一看,不由大駭:“老烏龜,是你。”
它這一頂,我整個人就坐到了龜背上,這老龜極大,否則也不可能馱動一塊石碑。我坐在龜背上,老龜酷似老人的臉轉頭看了我一下,緊接著便在江面上逆流而上,一路往上游。
我一時大喜,摸了摸它的老**,說:“正想著你,你就來了。”老龜擺了擺頭,繼續往前遊,也不往水中潛,擺明了是要馱我過江。這麼一來,我想起了西遊記裡唐僧幾個騎龜過河的場景,一時間覺新奇,便坐在龜背上眺望兩岸。
狗養久了能聽人語,動物活的久了,自然便通人性,這老龜說要報答我,現在看來,是想帶著我逆流而上,遠遠的,便能瞧見懸崖收勢,露出江岸,更遠的地方,怒江水又繞著絕壁拐了一個彎,也就是第二彎。
我不由得摸出望遠鏡巡視江面,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呂肅等人的蹤跡,不多時,還真在江邊看到幾個人影,紛紛扒拉著山石往前遊。除了信使李胖子不知疲累以外,其餘人都狼狽不堪,這會兒我拿著望遠鏡,我看得到他們,他們看不到我。平日裡整不了這夥人,現在出出氣也是好的,我對老龜說:“看到前面幾個人沒有,放慢速度跟著他們,等他們累趴了,咱們再跟上去。聽懂我說什麼了嗎?”老龜轉過頭,腦袋點了兩下,一張酷似人的臉上,龜嘴一彎,皺紋一蹙,露出一個彷彿是贊同的笑容。
我看的大奇,說:“老龜啊老龜,你可真是成精了。我聽說精怪有天地人三劫,先過人劫,再過地劫,最後過天劫。你當年被普真捉去馱碑千年,估摸著就是你的人劫,趕明兒你要渡地劫,就學那些個狐、蛇,找人避劫,如果你找上我,我決不推辭。”
老龜又點了點頭,速度猛的慢了下來,接著,我坐在龜背上,拿望遠鏡遠遠看著呂肅幾人。最慘的要數白斬雞了,年老體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