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50部分

箭法,上陣父子兵,因此收穫很豐富,是最後一個收完的。

說到這兒時,畢利爾老人還感嘆說,早知道現在沒有狼,當初就不打那麼多狼了,草原上沒狼,兔子和沙鼠這些動物少了天敵,大量繁殖,將草都啃禿了,使得好好地草原,這幾十年前,很多地方都被沙漠給覆蓋了。

大部分的人只顧眼前的利益,不止是草原上的狼消失了,還有很多物種,正在一步步被人類逼向絕路。當然,現在後悔沒有用,或許只有等到人類醒悟的那一天才會開始挽救,只是不知到時候還來不來得及。

畢利爾一家,當時是以此為榮的,他們打的狼又大又多,皮子品相完好,一張搭在手上就沉甸甸的,因此畢利爾比別人收的都慢。當他收完最後一張狼皮時,忽然發現,在閃電照亮世界的那一瞬間,一個瘦弱的背影在雨夜裡朝遠處走去。

那步伐不緊不慢,完全沒有正常人在大雨中急行的感覺。

蒙古人身形一般健碩,從那消瘦而熟悉的背影中,畢利爾判斷出那是薛安。他和薛安關係很好,再加上薛安對自己有救命之恩,因此一直將薛安當成救命恩人,即便後來薛安性格有些變化,畢利爾也很喜歡和他在一起。

這麼晚,薛大哥要去做什麼?

眼瞅著大雨傾盆,薛安不帶雨具,顯得十分古怪,畢利爾立刻將狼皮收起來,帶著雨鬥追了上去。

那時候用手電筒的都很少,更別說草原上了,再加上大雨無法點火把,因此畢利爾只能靠著閃電的光芒追上那個時隱時現的人。轉眼,兩人離蒙古包都有些遠了。畢利爾加快腳步,繞到了薛安全面,正打算開口,然而,在看到薛安面容的那一瞬間,畢利爾嚇的暈了過去。

因為他看見的,不是一張人臉,而是一個酷似狐狸,臉上長著毛的尖嘴臉!

畢利爾雖然不是膽小的人,但是乍然看到這一幕,還是嚇的夠嗆,暈了過去。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睡在自己的氈子上,周圍的一切並無異樣,昨晚的情景,似乎是做了一個夢。

畢利爾最後真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但當他看到放在旁邊的狼皮還有光溜溜被換下來的溼衣服時,便覺得不寒而慄。往後,每當再看到薛安,他總是不由自主想起那張恐怖的臉。

到底是真實還是幻覺?

畢利爾有種感覺,眼前的薛安,已經不是那個薛安了。他說不上是什麼感覺,心中雖然記著薛安的救命之恩,卻再也不敢跟薛安親近了,而薛安也越發沉默,直到77年知青返城,從此就斷了聯絡。

顓瑞拿出的照片,是那個年代畢利爾唯一拍的一張照片,槍上挑著一隻兔子。這件事情,畢利爾從未對別人說起,因為在知青返城的那天晚上,他做了一個‘夢’,一個無比真實的‘夢’。他夢見長著一張古怪狐狸臉的薛安站在他床邊,慢慢低下了頭,一張狐狸嘴張開,朝著他咬了過來,那一瞬間,他感受到了一種無法用語言表達的威脅,彷彿自己如果說出去,就會遭到滅頂之災一樣。

第二天起來時,他額頭腦門上,多了一圈牙印,小小的一圈,不像是人咬的。於是在恐懼中,他紮了覆額帶,將牙印兒蓋了,從此以後,將這件事埋在了心底。

如果不是我們告訴他薛安已經去世,如果不是因為這張老照片的趨勢,他肯定不會說出這段往事。畢利爾老人說,薛安後來會變成那樣,肯定和在沙漠中的那一晚有關,他也希望在有生之年能讓這件事情水落石出,給自己和薛安一個交待。不過畢利爾年紀已經大了,不適合再進沙漠,再加上當初那片遺蹟已經被黃沙覆蓋,現在還找不找的到,已經很難說了。

顓瑞問道:“他只要願意將位置告訴我們就好。”

歐陽露出一副邀功的神情,盯著顓瑞,笑眯眯道:“當家的放心,我已經談妥了,沙漠裡咱們不會辨路,畢利爾會讓他的兒子給我們帶路。不過他兒子巴圖現在去城裡販貨了,得要兩天。”

我們只好繼續等待,兩天後,巴圖回來了,他是個典型的蒙古漢子,面板黝黑,身材壯碩,說話嗓門渾厚,會說簡單的幾句漢語,諸如吃飯、你好一類的。

我們的裝備也早已抵達,巴圖說我們的裝備不行,沙漠裡很消耗體力,得有牲口,因此準備了幾頭駱駝。這個時節,也會有遊客進行沙漠騎行旅遊,但那條旅行線是開闢出來的安全線路,和我們要走的那條線路差了十萬八千里,我們所走的線路,是正對著外蒙古邊境線的,那一帶是戈壁沙漠地貌,地域非常遼闊,人煙罕至,荒涼無比,死在那個地方,都找不到屍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