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完,其餘人便沒有再反對,我們便踩著草甸子,朝著草甸子盡頭的林木而去。這裡的草甸子中水草豐盛,沙土柔軟,一腳踩下去,泥水直直沒入膝蓋處,更深些的地方,更是到達大腿的位置,稍不留神,沒準兒便會陷下去。因此,眾人一邊走,一邊兒得用鐵釺探路,排成縱隊,每走一步都是小心翼翼。
眾人正走著,前方的歐陽萱忽然爆發出一陣驚恐的尖叫,驚的眾人齊齊抬頭,以為出了什麼變故。便見她臉色煞白,大眼睛溢著水光,道:“蟲,水裡有好多蟲子。”
我聽完,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有蟲子多正常?這種環境裡,是蚊蟲、草蜱子、螞蝗一類的天堂,沒有才怪。我在山裡鑽慣了,噁心歸噁心,但大老爺們到也不害怕,只不過時不時就有蟲子順著腿爬上來,那滋味兒確實很噁心人,歐陽萱是郭家的五小姐,估摸著是想跟顓瑞增近感情,又恰好懂得少數民族語,所以才巴巴的跟過來,以前生活在帝都,揮金撒玉的,哪裡經歷過這些,因此這會兒有這反應,倒也在情理之中。
顓瑞轉頭一看,微微皺眉,道:“忍一忍,出去便好了。”
歐陽萱嚇的一動都不敢動,幾乎要哭出來,看起來可憐極了,嗓音發顫道:“嗚,怕到胸口了,快、快把它弄下去。”她自己幾乎不敢碰。”由於她這會兒是側著身體,因此我可以看見,原來是一根粗粗的黑螞蝗爬到了她胸口的位置,半露的雪白酥胸上,沾著泥水碎草渣,上面還爬了只長長的螞蝗,微微蠕動著,彷彿在挑該從哪個位置下口。
我這個人還是比較自私的,雖然我就在她旁邊,但心裡記著她剛才拍手嘲笑的事,便沒有動手,反倒是豆腐這小子不爭氣,伸手緊張道:”我幫你弄。“
我頓時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將那螞蝗給弄下去,歐陽萱鬆了口氣,衝豆腐露出感激的微笑,和善了很多,我心裡咯噔一下,覺得不妙,事情好像沒按照我設想的方向走。
我和顓瑞對望一眼,顓瑞挑了挑眉,不置可否。我挺鬱悶,冷著臉繼續往前走,豆腐博得美人一笑,滿血復活,精神抖擻。眾人一路無話,深一腳淺一腳,費了很大的力氣,才終於走出了草甸子。這裡是河水的發源地,我們原以為找到河流的源頭會有所發現,但鐵釺一路探下來,卻依舊沒有任何收穫。
而此時,我們已經到達了之前那個人影出現的位置,此刻,我們眼前是一大片低矮的胡楊林,由於常年受到沙漠風沙的洗禮,因此胡楊的樹形多是彎曲的,沒有哪一棵是筆直向上的。它們的樹冠比較大,互相挨擠著,密密麻麻,遮天蔽日,枝幹以各種隨機的角度扭曲著,站在胡楊林的入口處看去,只覺得裡面沒有陽光,枝幹張牙舞爪,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這是,我們在佈滿淺沙的地面發現了一個清晰的腳印,這個腳印比較大,不像是女人的腳印,倒像是男人的腳印,而且最為奇特的是,這雙腳沒有穿鞋。
這是怎麼回事兒?
歐陽萱說:“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她問豆腐,微微歪著頭,神情很是可愛。豆腐撓著腦袋,說:“長頭髮,肯定是女的。”頓了頓,他又道:“這年頭也有男人留長頭髮,我就看到了一個背影,說不準。”
這串腳印一直步入了胡楊林深處,每個腳印間相隔的距離差不多,看得出對方走的並不遲疑,而且線路是筆直的,到像是很有目的性一樣。顓瑞沒有遲疑,立刻道:“跟上去。”
我們也知道那個忽然出現的黑衣人有古怪,因此也不多言,眾人擔心林子裡會有什麼猛然,因此將槍支取了出來,順著腳印一路跟了上去。
這胡楊林裡光線很暗,此刻沒有風,樹葉子一動不動,林間更顯的沉寂。我們順著腳印往前走,約莫二十來分鐘,已經走的很深了,但這片胡楊林較大,分佈於綠洲的整個西部,梭子形的綠洲比較長,因此一時半會兒,估摸是到不了頭。
越往裡走,我越覺得不對勁。
豆腐壓低聲音說:“這林子太安靜了,好像什麼動物都沒有。”他這一席話引起了眾人的共鳴,顓瑞重新戴上了他的面具,只剩下半張臉,帥的慘絕人寰,他接過豆腐的話說:“不是沒有動物,而是它們躲起來了。”
說著,他指了指旁邊的樹,有些樹上有樹洞,顯然是一些小動物打出來的窩。豆腐好奇心一向很重,咦了一聲,將腦袋湊過去,往其中一個樹洞裡看,緊接著猛地把頭拔了出來,大叫到:“媽呀,裡面有條花花綠綠的大蛇!”
鍾恭道:“莫非這林子裡有什麼危險?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