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隻獨眼中放出精光,說:“是,我都打聽好了,現在文物局的人已經把那一片給保護起來了,不過因為工地上的人還沒有撤乾淨,再加上出土的東西多,人多手雜,工地裡的人能順出來。我琢磨著,當家的,要不要收買幾個人,去裡面兒……”他這麼示意,便等著我答覆。
有錢不賺是傻子,只可惜,我這次必須得當傻子,因為現在根本沒那個功夫去撈外水,於是我說:“這個機會咱們就留給別人,下次再有人來賣,收了就是。”緊接著,我們二人關了鋪子,去外面點了兩個炒菜吃喝。
思來想去,我覺得自己無論如何要去北京一趟,白三爺這些老東西,都是屬狐狸的,他給我打這個電話,無非是通知我一聲,如今豆腐和他攪在一起,再加上這老東西對我們在巨耳王墓的行動又如此瞭解,還有和啞巴之前的關係,這種種因果聯絡在一起,我都不可能當做不存在。這老傢伙算準了這一點,知道這個坑,我肯定會主動跳的。
他坦言自己是想要呂肅手裡的東西,看樣子野心極大,估摸著也是想要鑰匙的,既然如此,那麼他有為什麼說對豆腐體內的元神不感興趣?這話,要麼就是騙我們的權宜之計,要麼就是還有別的什麼緣由。
如此一來,這北京,我是勢必要走一趟了。
一邊吃飯,我一邊吩咐獨眼龍後續,讓他規矩點,別胃口太大,我不在,小心捅出什麼簍子。他聽說我能又要走,像是習慣了,說:“放心吧當家的,再好的東西放我面前,不該我都不會吃,到是您,千萬得小心,您現在打交道的幾位,都是國內道上有名有號的人物,輕易惹不起。要說您在深圳古玩圈,現在也混成一號人物了,但跟這些大人物比起來,別怪我潑您冷水,現在真不是翻臉的時候。”
他這話雖然不好聽,卻是實事求是,我這兩年在深圳倒騰古玩,撘的路子也廣了,在深圳這地界,也是有名有號了,但跟呂肅、顓瑞這些樹大根深的人比起來,卻是不是一個檔次的。
獨眼龍估計是看我昨天跟呂肅差點兒掐起架來,所以才說了這些,他說完,神色也是擔心不已。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自己心裡有數。獨眼龍這才鬆了口氣,說:“當家的,於公於私,我也不想你們出事兒。論公,我是靠您吃飯的,論私,這兩年您和竇爺也從沒有把我當過外人,我張升從牢裡出來,都承蒙你照顧,想想一年前咱們鋪子剛開起來的時候,多熱鬧,再看看現在,錢雖然多了,但人……唉。”
我倆碰了個杯,吃喝完畢,回了鋪子。我洗漱一番,便躺在床上抱著筆記本繼續查資料。就在這時,白天那個等了一下午的私信,終於有動靜了。
賬號顯示,有一條未讀訊息。
我點開後,看到回件人,便是那個邙山小道童。
點開後,裡面只有一句話:取出來,換更適合的主機。
我心裡一跳,心說有門!連忙回道:怎麼取?
想了想,我又在後面加上了我的電話號碼以及qq號一類的,直言有事請教,希望能詳聊。發出去後,對方這次回的很快,上面有一個地址,說如果真想知道,就自己走一趟。我一看,是邙山上的一家宮觀的地址,邙山地處洛陽,為秦嶺餘脈,崤山支脈,又稱北邙。
我看這宮觀地址,不由心想,會不會是個騙子?騙我去捐香油的?但再回憶他文章中所講的內容,又覺得不像欺世盜名的騙子能寫出來的,琢磨一番,便決定尋摸個時機,去邙山一趟,會一會這個邙山小道童。
第二天,我決定先發制人,於是給呂肅去了個電話,說豆腐忽然被白三爺給弄走了,顓瑞等人現在也不敢輕舉妄動,現下我也是沒辦法接觸到人,他的‘忙’恐怕幫不了了。
呂肅那頭顯然是對白三爺這個人有所忌諱,倒也不懷疑我這話的真假,只能透過電話,察覺到他呼吸忽然加重了片刻,似乎在極力忍耐著什麼,只可惜,我現在卻看不到。
電話另一頭,呂肅道:“沒想到他也會插手。”他兀自冷笑了一聲,便掛了電話。我知道,豆腐的目的達成了,呂肅不會再將目光鎖定在我們這夥兒人身上。要對付我們太容易,但要對付白三爺,卻並不容易。
估計呂肅是不會再有精力放在我或者文敏等人身上了。
思來想去,我必須得先去一趟北京,這一去,還不知會整出什麼么蛾子來,邙山那邊,如果真的有救豆腐的辦法,那一定不能讓呂肅等人知道。因此,邙山的行動,必定要極為隱秘,我如果自己去,肯定瞞不過他們的眼線,白老狐狸手眼通天,恐怕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