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到大黃鴨背後,也不知做了什麼手腳,便見一個模糊的影子,猛地從大黃鴨身體裡竄了出來。
說實話,我見過的軟粽子挺多的,但在白天見到,還是第一次。
它似乎很虛弱,比起不久前那恐怖的模樣,出來時只剩下一抹灰霧一樣的東西,迅速朝著遠處竄去。我霎時記起來,那位置,赫然就是之前那個木屋所在的位置。
大黃鴨這時也醒了過來,他顯然記得之前的痛苦,嘶啞的聲音怒吼道:“懶貨,我跟你不共戴天!”說著,趕緊躲到樹後去換那條溼噠噠的褲子。豆腐還處於驚愕中,懶貨卻已經朝著小鬼逃竄的方向而去。
豆腐結結巴巴道:“他、他想幹什麼?”
胡爺神色平靜的看了豆腐一眼,說:“他根本沒有想過弄死那小鬼,不過是想削弱它的力量,現在追上去,八成是想連鍋端。”豆腐猛地大叫:“靠,我又被他耍了!”
我只覺得懶貨心機實在深沉又變態,我自己經常被豆腐形容成變態,但現在的狀況告訴我,沒有最變態,只有更變態,在這一點上,我實在是愧不如人。
這時,豆腐猛地大叫不好,說:“連鍋端……不行,咱們趕緊去看看。”這時,大黃鴨也換好了褲子,滿臉怒容,二話不說跟著我們一起追了上去。
這時,天光已亮,隨著距離的拉近,我們離昨晚木屋所在的位置也近了,然而,現在再朝那個位置看去,哪裡哪有什麼木屋,分明只有雜亂的灌木和攀爬的藤蔓,顯得茂密而幽深。
這樣看來,豆腐判斷的果然沒錯,我們昨晚住的木屋,根本就不存在過。
豆腐一邊跑著,忽然就停了下來,捂住肚子說:“看來昨天吃的肯定不是什麼羊肉,奶奶的,肚子好痛,我要拉屎。”我說:“你拉吧,我去那邊看看。”
豆腐想點頭,最後又一咬牙,說:“不行,那小子把我當猴耍,我一定要阻止他!”
我道:“你不拉了?憋得住嗎?”
豆腐一邊以一種古怪的姿勢跑,一邊不甘心的說道:“我菊花緊,憋得住!”
看樣子那懶貨這次是把豆腐惹毛了,於是我也不勸他了,說了句憋不住就停下拉,千萬別拉在褲子裡,要知道,你雖然帶了換洗的褲子,但這地方沒有水,到時候糊在屁股上可不好收拾。說話間,只見懶貨猛地鑽入了那灌木叢後面。我們既然隔了一段距離,等追上去時,已經看不見懶貨的身影了。’
大黃鴨之前被懶貨折騰的在這麼多人面前尿褲子,這會兒那一臉仇恨的神情就別提了,和豆腐同仇敵愾,當先便扒拉著灌木叢鑽進去,豆腐也不甘落後,緊跟而去。我和胡爺自然也是追上去。
這灌木叢十分緊密,枝葉剮蹭,若非我們穿著戶外的長衣長褲,只怕要受一番罪,須臾,前方的大黃鴨和豆腐二人相繼鑽出了灌木叢,也不知那二人看到了什麼,竟然如同愣住一般,直挺挺的站在了原地。
我趕緊鑽出去一看,一時也是目瞪口呆。
之間這灌木叢後面的空間,卻是寸草不生,地面土質有些乾硬,像是做過什麼特殊處理一樣,周圍茂密的植物,將這一大塊空地圈圍了起來,空地上,則是很多用石頭壘起了的塔狀物。
而此刻,懶貨就矗立在石塔間。
這些石塔,都是用拳頭大小的石頭壘成,有些不足半米高,有些則有兩米多高,周圍的是小塔,越靠近中央地帶,塔的形狀越高,有些塔已經倒塌,露出了裡面黑色的罐裝物。
豆腐吃驚道:“這、這是什麼東西?”
我想了想,說:“塔葬。”藏族人的葬俗,廣為流傳的是天葬,這是大部分普通人的葬法,緊接著還有塔葬,塔葬則是佛陀高僧或者地位尊崇之人,死後透過特殊方法處理屍身,放入塔中供奉。
除此外,又有水葬、火葬、土葬。
經濟條件較差、僱不起喇嘛的人家死了人時一般用水葬。水葬時,將屍體背到河邊支解後,投入河中。也有的地方用白布或毛毯將屍體裹捆,然後墜上大石棄之河中,以供奉“河神”。
土葬則用的比較少,一般是身染疫病,或有大罪的人才會土葬,喻以讓人下地獄的意思。
然後便是火葬,一般是稍微富貴些的人用火葬,骨灰則被收斂在罐子裡,埋在家中樓下或山頂、淨地,墓似塔形。也有揀起骨灰帶至高山之巔,順風播撒或者撒在江河之中的。
因此,我一看這些石塔中露出了陶罐子,便知道,這應該是火葬之後留下的石塔。這些人的塔自然不能與得道高僧相比,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