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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眾人收拾了裝備,道別了降珠家,開始朝著大山進發。我們要翻越的三座山,其實是一個整體,山形酷似三個連在一起的饅頭,中間落差並不大。
我們出發時,並沒有看見郭家那幫人,雖然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麼,但我很清楚,他們肯定會跟上來。眾人一路攀山前行,累了坐下歇個十來分鐘,餓了就吃點兒壓縮餅乾,好在我們都是習慣了長途跋涉的人,第一天倒也不覺得辛苦。
這山深林密,其實是一片兒原始叢林,但和我們之前所見到的的那些叢林又不太一樣。這裡的樹大多不是太粗,但很高聳,再加上山間的地下水豐富,時不時就能看到流淌的清泉,因而顯得極為幽靜和潮溼。周圍的樹幹上爬滿了青苔,樹葉子或綠或黃,或青或紅,山間佈滿了各種小型灌木,紅色的漿果,紫色的蔓藤,灌木中一閃而過的灰兔、野雞、松鼠,使得整個山間生機勃勃。
我們行走其中,到也不覺得累,一口氣走了整整一天,到了下午五點多左右,我們挨著一條小溪流安營紮寨,並且升起了一團旺盛的篝火,又在周圍撒了些硫磺粉。
這一切眾人都做的純熟,營地很快便佈置好了。由於離溪水較近,豆腐啃了兩口壓縮餅乾便稱沒胃口,便說要去逮魚,這魚雖然沒捉到,到是撈了一堆的青蝦。
緊接著,豆腐找了塊兒薄石板,在溪水裡洗淨了,架在了火上,對我說:“趕緊的,我餓死了。”我蹲在溪邊殺蝦,蝦的內臟在頭部,背部有一條背經,其實就是腸道,一般講究些的人會把這兩樣東西給去掉。我以前賣燒烤的時候,客人大部分時間都要求殺蝦,因此坐起來也極為順手。一邊的大黃鴨見我和豆腐搭檔,感慨說:“你們是出來野營的吧?這還開始弄燒烤了。”
豆腐將我殺好的蝦洗乾淨,往已經燒燙的石板上鋪,便聽得一陣滋滋聲,一股蝦肉的香味兒撲鼻而來,他一邊用木棍兒做的筷子翻蝦,一邊道:“這你就不懂了,咱們是幹什麼的,倒斗的!這鬥裡多兇險啊,一個不留神,就嗚呼哀哉了,所以在此之前,咱們不能太虧待自己,老說不是說了嗎,做鬼還要做個飽死鬼呢,我可不希望自己死的時候,肚子全是一腸子壓縮餅乾。”
大黃鴨聞言,豎起了大拇指,說:“高見,我以前怎麼沒想過這事兒。光吃蝦太單調了,你們等著。”說罷,便竄入了林子裡,十來分鐘後,便擰了一隻野山雞回來,麻溜的開膛破肚拔毛,便串在了火上烤,一時間香味四溢,整隻雞黃金金,油燦燦的,眾人疲憊一日,吃的是餅乾,喝的是白水,這一聞便饞的不行。
唯有胡爺皺眉,說我們胡鬧,這味兒,也不怕引來什麼猛獸。
大黃鴨拍了拍身旁的槍,說:“怕什麼,來一個死一個,來兩個死一雙。”豆腐一邊吃著雞腿,口齒不清道:“要保護野生動物。”說話間,我看見懶貨依舊在睡覺,我們烤的蝦和雞,這小子根本沒吃一口,嘴裡的壓縮餅乾吃了一半,叼在嘴唇上,儼然忘記吃另一半,又在呼呼大睡。
豆腐想了想,悄悄問大黃鴨,說懶蛋是不是得了什麼病,怎麼這麼能睡。大黃鴨乾咳一聲,壓低聲音道:“我跟他認識的時候他就這樣了,永遠跟睡不醒一樣,你也甭操心,甭打聽,反正他身手不賴,而且有絕活,有他在,咱們任何危險都能提前發現。”我想起了懶貨昨晚斬蛇的一幕,不由得微微點頭。
豆腐說:“他的耳朵是不是特別靈敏?所以閉著眼睛也能發現周圍的危險?”
大黃鴨搖了搖頭,道:“這是人家的絕活,我哪兒知道。”
“你們三個不是一路的嗎?”
大黃鴨翻了個白眼,道:“我們只是都在白爺手底下做事而已。平日各幹各的,誰知道得那麼清楚,不過我提醒你們,這小子和胡爺比起來怎麼樣我不知道,反正他絕對比我厲害。你們啊,沒事兒別招惹他,只要不打擾他睡覺,這人還是很好相處的。”說話間,眾人吃飽喝足,在溪邊略作洗漱,泡了泡走了一天山路的腳丫子。
山裡的水比較涼,不過水底有很多青蝦,腳一伸進去,這些蝦就來撞,跟按摩似的,賊舒服。我們一人一班安排守夜,豆腐這兒我不太放心讓他一個人守,根據以往的記錄來看,他實在不靠譜,於是第一班由我和豆腐一起,守三個小時,時間長一些。
眾人縮排帳篷裡睡覺,我和豆腐坐在火堆旁,有一搭沒一搭的瞎扯淡,片刻後,這小子說著說著,腦袋一點一點,顯然是睡著了。我一時無語,看樣子我剛才的決定沒錯,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