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下意識的驚叫道:“我靠,又摔了。”這次是從上往下滾,腳下又全是山石,只怕這摔下去,嚴重的就一命嗚呼了。胡爺卻是絲毫不為所動,道:“生死有命,摔死活該。”
不過懶貨看樣子命大,被一塊凸出的石頭擋了一下,這才沒接著往下滾。不過這麼一摔,他身上也全是苔蘚,看起來夠狼狽的,哪有昨晚那陰狠麻木的樣子。
便見他皺了皺眉站起來,總算打起了精神,一直半眯著的眼睛也全睜開了,這才開始專心下山,並且走在了第一個。他這一不打瞌睡,身形自然就穩了,也不在搖搖晃晃的,再加上走在第一個給我們開路,到也免了我們在那灌木裡瞎鑽。
這一折騰,轉眼又到了日落時分,臨近入夜的時候,大黃鴨眼尖,忽然指著不遠處的高地,說:“快看,那兒好像有個木屋。”我眯著眼眺望,發現還真是,那木屋扮演在林木間,不仔細觀察,還真容易忽略過去。
豆腐奇道:“這地方不是人跡罕至嗎?怎麼還會有個木屋?”
大黃鴨想了想,道:“會不會是護林員?走,去看看。”別看大黃鴨這幾天和豆腐嘻嘻哈哈,但該有的警惕絕對不少,背了包,用衣服將腰間的匕首一遮,就像普通探險隊一樣,杵了根柺棍就朝著那木屋所在的位置而去。我們幾人自然也好奇,更擔心裡面住著人,發現我們的身份,便也跟著準備去看個究竟。
離的近了,便見木屋外圍都被藤蔓和帶刺兒的灌木爬滿了,木門緊閉,沒有上鎖。
大黃鴨伸手一推,只聽吱呀一聲,門被開啟了,但沒有掉落塵灰,因此我估計,這門應該是有經常推動的,看來近期其實是住了人的。
我往木屋裡掃了一眼,發現這沒準兒是個護林員的住所,裡面有木床,有被子,另一端有簡易的火爐子,牆壁上甚至還掛著一杆獵槍。這獵槍一般是裝麻藥的,放置猛獸的襲擊。
那床上的被子有些發黑,也不知多久沒洗過,床前一雙綠色的膠鞋,鞋上還沾著乾涸的黑泥,隱隱有一陣腳臭味兒在這不大的木屋裡飄蕩。豆腐趕緊扇了扇鼻子,將木門推開一些,說散散味兒。
大黃鴨點了點頭,道:“看樣子這地方還有護林員,咱們來的時候怎麼沒聽說?”
豆腐說:“能在這種鬼地方工作的人,我向他致以崇高的敬意。不過咱們還是離這屋遠點兒吧,萬一護林員回來就不好了。”
大黃鴨哼了一聲,說:“難不成爺們兒五個還怕他不成?”
豆腐翻了個白眼,說:“怕當然不怕,不過我們幾個又帶刀有帶槍,怎麼也不像正經人,萬一被他瞧出來怎麼辦?咱總不能殺人滅口吧?”大黃鴨聞言,這才沒有多說。原本我們已經決定在附近紮營的,但現在則打算再走遠一些,免得遇上護林員。
誰知眾人剛一轉身,猛然便發現,門口竟然矗立一個人。
眾人嚇了一大跳,反應最大的當屬懶貨。估計他對於自己的警覺性太自信了,因此當發現我們身後無聲無息的站額個人時,驚的立刻就拔出了刀。
“鏘。”藏刀出鞘,懶貨目光犀利的盯著門口的人,一直平淡的語調冷了下來:“你是什麼人?”
門口那人,長得十分高大,比我們五個人中的任何一個都要高大,他站在門口,腦袋要稍微低一下才能進來。身上穿一套已經看不出款式和顏色的衣服,應該是藏袍,臉上留著串臉胡,頭上戴著一頂帽子,頭髮雜亂,幾乎看不出容貌,唯一能看見的就是眼睛,他的眼睛很大,比普通人大很多,看起來有些怪異,而且那眼神,不像是人的眼神,反而像野獸似的。
豆腐害怕的縮了縮脖子,壓低聲音問我:“他會不會是個野人啊?”
我還沒出聲,那人卻忽然開口了,說的是腔調怪異的漢語:“這是我家,你們是什麼人。”他語速很慢,似乎很久不曾開口說話。
一見不是野人,眾人似乎都鬆了口氣,唯有懶貨依舊渾身戒備。
大黃鴨道:“我們是探險隊的,進山考察,你是……護林員?”
門口魁梧的大漢看了懶貨一眼,沒有出聲,低頭慢慢的走進來,手裡還提了個東西,我一眼,是隻洗剝乾淨的小黃羊。他搖頭,依舊用怪異的腔調說:“我是修行人。”
修行?
豆腐恍然大悟,說:“你是那種苦修的和尚?這年頭,和尚一個個都肥頭大耳,開奧迪,坐飛機,苦行僧消失好多年了!”藏傳佛教,最初提倡男女雙休,後世經過改革,又提倡傳統苦修,其中的轉經等都是苦修苦行的代表。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