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爺爺臨死前交待的事情,還有更多的疑惑揮之不去。
比如失蹤的兩盞燈是誰拿去的。
爺爺既然會讓我去找姓白的,是不是意味著當時逃走的另一個人就是領隊白爺?
當時爺爺那支隊伍,在那間墓室裡究竟發生過什麼事?
那個讓爺爺失憶,又變身為守墓人的,很顯然不是地鬼王,而是古墓中另一隻神秘力量,那又是怎麼回事?
無數的疑問在我心頭繚繞,但最後都指向了一個人:呂肅!
白爺這個人,我完全沒有頭緒,要找他,也是無頭蒼蠅,但呂肅此人只要下些功夫,肯定能找到,只有他才清楚,十四年前,發生在那個地宮中的一切。呂肅這邊,除了我,顓瑞也在尋找,估計也是想弄清楚顓東來的事情。
我和豆腐沒什麼勢力,找人不容易,也只有等顓瑞那邊的訊息了。
接下來的時間,我開始思索爺爺話語中提到過的地圖。
這個地圖是指什麼?
難道是從爺爺的地下室裡搜到的那張地圖?爺爺讓我救人,究竟是救誰?我將那盞所謂的神燈拿在手裡把玩,質感有些像鐵,平平無奇。那地鬼王在使用最後一盞神燈之後,便擁有了那樣匪夷所思的力量,看起來,關於這燈擁有神奇力量的傳說,並非空穴來風。
爺爺在生死關頭將這東西給我,必然有其用意,只是,這燈應該怎麼使用?像豆腐那樣捧在手裡胡亂許願顯然是不行的,思來想去,所有的問題又回到了原點:呂肅。他曾是那次尋燈行動的參與人之一,只有他才真正瞭解這盞神燈。
爺爺有太多的事情來不及說便去了,而關於詛咒的事情,更是隻字未提,整件事情陷入了僵局。
我坐在椅子上沉思,眼前擺著兩樣東西,一是那個燈,二是那張地圖。
地圖是羊皮卷,是爺爺從寶象女王陪葬的那個古怪的大碗底部發現的,當時發現的是一張帛書,由於不易儲存,因此爺爺用羊皮卷將地圖繪製了下來。
地圖上面有幾個地名,都是手寫的,但名字我都沒有聽過,看來應該是幅古地圖,上面的地名很可能早已經改變了。
救人、地圖、神燈、白爺……這其中有什麼聯絡?
在這種僵局中,時間一天天過去,店鋪的一切上了正軌,在經營中,我跟古玩市場的很多行家都搭上了線,即便不認識,也能聽出名號了。時值九月末,古董店裡的生意冷清下來,有獨眼龍打理,我和豆腐其實是很閒的。
鋪子裡的貨一般有三個路子:一是有人主動上門賣,我們低收高賣,二是從倒斗的盜墓賊手裡過,不過這第二條一般都是行業裡的大家才有專門的線,會有一批盜墓賊專門和他們合作,我們店鋪小,沒有倒斗的人來出過貨,因此我們鋪子裡的來貨,主要是靠散收,鎮店之寶,只我和豆腐之前砸徐福墓裡摸出的幾樣東西。
時日流逝,眼瞅著店鋪裡生意不錯,獨眼龍說應該多收些東西,不要最好的,只要適中的,做生意的都知道,太次的和太好的貨,都不是最賺錢的,一般是折中的貨最賺錢,因為銷量大。獨眼龍這麼一說,我們便謀劃著要不要牽一條土夫子的線收穫。
我和豆腐雖然自己也能下鬥,但這兩次下斗的經歷都不順,我們不想再東奔西跑,便準備牽線收貨。
獨眼龍說:“我在道上認識一些人,不如聯絡聯絡那些老夥計,他們手裡有了合適的貨,就往咱們這兒送。”
我覺得行,點頭同意。緊接著獨眼龍將這一個月進出的手工帳交給我看,他三十多,接近四十歲的人了,不會用電腦,因此弄了幾個賬本,店裡的進出收益,都仔仔細細的記在上面。古玩上的出入屬於量少但含金量大,看起來不復雜。
時間一轉眼便過了兩個月,進入冬季,顓瑞那邊聯絡幾次,也沒有呂肅的訊息。
天氣一天比一天冷,入夜時,我們三個照例出去吃飯,是離古玩店不遠的一個陝西面館,熱乎乎的湯麵,在冬天裡吃起來格外暖和,正吃著,豆腐的電話鈴聲響了,他一邊吃麵,一邊接電話:“喂,誰啊?”
我和獨眼龍正吃著,發現豆腐的臉色變了一下,緊接著說道:“關我鳥事!”緊接著掛了電話,埋頭喝麵湯,辣的滿頭大汗,一聲不吭。獨眼龍看了我一眼,明智的沒開口,我心裡也奇怪:這電話誰打來的?豆腐怎麼跟炸了毛的貓一樣?
這會兒我見豆腐心情不好,便也沒問,片刻後,豆腐抹了抹嘴,說:“是我二叔打過來的。”
獨眼龍大為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