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的第二個感覺是冷,而且是一種十分陰冷的感覺,脖頸處涼颼颼的,彷彿有人在對著它吹起一樣。我不由得縮了縮脖子,手裡抄著探鏟直冒汗。至於飛刀,我交給了爺爺,雖說失去了記憶,但手頭上的技術卻沒有失去,刀在爺爺手裡才能發揮最大的威力。
我慢慢轉頭,藉著頭燈的光芒觀察周圍,很快,我便看見了一扇恢弘的石門,門上打底的是鮮紅色的硃砂,繪製了一幅地鬼王的畫像,和我之前所見的又有不同。這裡的地鬼王脖子變得很長,全部伸出來擠到一處,肥胖的臉捱到一起都有些變形了,乍一看,如果一個碩大的怪物。
我一喜,心說這石門後應該就是地鬼王的槨室了,事不宜遲,還是速戰速決,當即便走向石門。越靠近地宮中心就越是危險,我估摸著這裡面應該有什麼機關,但對於機關我是一竅不通,於是我轉頭準備問爺爺,但誰知頭一轉,卻悚然一驚,因為爺爺居然不見了!
我先是一愣,緊接著寒毛倒豎,猛的轉動身形,頭跟撥浪鼓似的將這間墓室看了個遍,終於,在西南角的方向發現了爺爺,他背對著我,似乎在看什麼東西,那個角落處堆積著一大堆東西,乍一看看不出是什麼玩意兒,但當我走近後卻猛然瞧見,這是一堵死人。
一堆已經風化為乾屍的死人,他們手腳相纏,即像相擁而眠互相取暖,又像是近身攻擊想至對方於死地,因而形成了一個堆在一起的造型,顯得分外詭異。我看向爺爺,此刻,我們已經摘下了面具,爺爺的大半張臉被鬍鬚遮住了,只能瞧見一雙略顯渾濁的眼睛,死死的盯著眼前的屍堆。
我一看這些屍體所穿的衣服,就知道他們是爺爺隊伍裡的人,不過這樣的死法,實在是離奇古怪,怎麼抱作一團死了?
爺爺的瞳孔有些放大,我心裡咯噔一下,連忙打斷他,道:“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他轉頭看向我,沒說話,不等我反應過來,乾枯的身體,猛然朝著我撲過來,我和他離的近,再加上爺爺速度又快,這一撲哪裡躲的過,立刻被按倒在地,摔的頭暈眼花,頭燈也鬆了下來,摔到一邊。
昏黃的燈光中,一柄銀色的飛刀猛然朝著我脖子扎過來,我大駭,情急之下使出吃奶的勁兒,雙腳猛的發力,將身上的人踢了出去。一踢又擔心了,沒把爺爺的老骨頭踢出好歹吧?這個念頭才剛閃過,爺爺被踢倒的身體猛地又爬起來,這次沒朝我撲過來,而是手腕動了一下。
我嚇的腿都軟了,因為飛刀的起手式,我自己就練過無數次了,哪裡會看不出來,更何況,爺爺的技術可不是我能比的,這一下子,速度、力道、準頭都是無懈可擊的,我就是想躲也躲不過了。爺爺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忽然看了那些屍體一眼,忽然就對我下殺手了!
在看到爺爺手腕轉動的一瞬間,理智和求生的本能讓我猛的往下一蹲,耳中只聽一陣破空聲,似乎是從我頭頂飛了過去。蹲下之後我不敢保持這個姿勢,因為按照筆記本里的說法,爺爺和陳詞的能力非常恐怖,我多停一秒,第二支飛刀就會跟著罩過來。
蹲下去的瞬間,我有往旁邊一翻,在這個過程中,得益於我這些年訓練出來的冷靜,雖然心中震驚,但還是在躲避的過程中迅速解下了裝備包,在最後一秒,猛的縮成團將裝備包擋在前方。這次我沒躲,飛刀直直射在了裝備包上,露出一個破洞。
我叫道:“爺爺,你殺了我,咱們陳家就絕後了!”我這會兒護住上半身的要緊部位,但下半身卻是護不住,不過這些地方不致命,因此爺爺也沒有繼續攻擊。我說完,沒有再聽見響動,不由小心翼翼從裝備包後面探出頭,霎時間,便瞅見他正一步步朝我走過來,手裡拿著的,赫然是我剛才在逃命過程中丟在一邊的探鏟,看樣子,像是要用這探鏟拍死我。
我只覺得喉嚨一緊,心中閃過無數個念頭。
爺爺怎麼突然變成這樣?
難道是那堆屍體在作怪?
而此時,爺爺已經越來越近,我唯一能抵抗的只有兩支匕首,但有等於無,先不說我能不能打的過爺爺,就算打的過,也不能把匕首插進去吧?此刻我躲在牆角,手頭又沒有可以抵擋的工具,真是被逼到絕路了。
就在爺爺幾乎離我只有兩米時,從墓道之外猛然響起了一聲槍響,隨即便是無數的槍響,這聲音讓我和爺爺都為之一愣,但趁著爺爺回頭這功夫,我猛的撲了上去,將人按倒在地。我心知不能等他回過神來,當機立斷在他脖子處狠狠一個手刀砍了下去。這地方有一個穴位,是人體大穴,大力擊打會使人暈厥,電視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