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脖子上多出了個東西,本人怎麼可能不知道?
所有人這一刻的目光都帶著懷疑,啞巴更不用說了,手轉而掐住了豆腐的脖子,冷冷道:“你有什麼目的。”一邊說,他的臉緩緩湊近,盯著豆腐說:“你想害誰?”
豆腐被掐著脖子,視線落在我身上,帶著求救的意味,我從回憶中清醒過來,猛的將匕首抵到了啞巴脖子上,淡淡道:“他是我的人。把你的手拿開。”
啞巴看了我一眼,忽然輕聲冷笑了一下,說:“不放又怎麼樣?任何危險的東西,我都不會姑息。”說話間,他的手卻猛然從豆腐脖子上離開,轉而朝我抓過來。這小子速度極快,瞬間便扣住了我的肩膀,一時間我只覺得一陣劇痛,情急之下,手裡的匕首朝著他脖子割了下去。
就在此時,啞巴後退了一步。
我笑了笑,心知這人不會傻到送死。
但現在我們的情況不太好,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透著懷疑。林教授皺了皺眉,沒有說話,眾人之間的距離拉開,轉而分成了兩個陣營,我和豆腐,剩下的人則站在我們的對立面,形成了一個半包圍圈。
我倆的身後是陪葬品堆放室,再往後就是屍牆,無路可走。
我苦笑,問豆腐:“能不能想起些什麼?”
豆腐很懊惱,盯著地面,眼珠子亂轉。這是他思考和回憶時的典型動作,我知道他在想,片刻後,豆腐搖了搖頭,說:“我真不知道。”
我道:“我相信你。”
墓室裡的氣氛緊張起來,那三個日本人已經舉起了槍對著我們,林教授等人面面相覷,沒有動作。就在這時,顧文敏忽然擰著自己的裝備包跑到了我和豆腐身邊,神色凝重,對林教授等人道:“我相信他們。”
我心中一熱,道:“文敏……”話出口,卻不知該如何說。
顧文敏側頭,漂亮的輪廓在昏暗中蒙上了一層昏黃的光暈,她微微笑了笑,低聲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說那些話……”頓了頓,她長長舒了口氣,說:“不過,就算是作為朋友,我也願意相信你們。”
顧文敏說完,林教授便道:“我相信老師的孫子,大家不要互相懷疑,這件事情有古怪,我們現在內訌,只會讓情況更糟糕,越是這種時候,我們越應該冷靜的分析問題。”
林教授是我們的領隊,此話一出,段菲和一邊兒精神不振的吳思冬以及機器人幾個,都無話可說,氣氛逐漸緩和下來。我拍了拍豆腐的肩,示意他不要多想,眾人重新坐到一起,那骨香一時也不知該如何處理,實在燙手。
我開始仔細的回憶整個過程。
首先,這骨香肯定不是豆腐的,他身上會掛著這個東西,大約有兩個可能。一,是在他動物化的階段自己無意識帶上去的;二,或許是我們隊伍裡的某個人,偷偷給他弄上去的。
自從遇見比須出事後,豆腐身體接連受創,曾和我們分開過一段時間,後來又昏迷過一段時間,如果有人要動手腳,也並非不可能。
回想著一路的經過,我發現,如果說是人為的,那麼在比須事件以後,豆腐大部分時間都在我眼前晃悠,只有一段時間我沒有關注到他。
那就是我們睡著了以後。
經過剛才的事件,我和顧文敏之間沒那麼僵了,她聽完我的分析,推測說:“你的意思是,是有人在我們睡著時給小竇弄上去的?可是那人的骨香是怎麼來的?他這麼做有什麼意義?”
話音剛落,在一邊兒玩刀的啞巴忽然抬起頭,慢悠悠的說道:“屍牆。”他這麼一說,我立刻明白過來。
沒錯,屍牆。骨香產生的條件是人骨裡的油分,那麼屍牆曾經有很多碾碎的人肉,是整個墓室中,唯一可能孕育出骨香的東西。
也就是說,骨香是在眾人處於屍牆中時被某個人得到的。
那個人會是誰?
豆腐在事後,由於大腿受傷暈倒過去,一直是由我背在背上的,在這以後也沒有分開過,唯一的可能便是在睡著時被人弄上去的。
第一個問題解決了,那麼隨之而來的便是第二個問題。
為什麼那個人會把骨香弄到豆腐身上?
睡覺時,一直是機器人三號和四號在輪守,其餘人都在熟睡,究竟是誰幹的?
忽然,顧文敏問了我一句:“骨香的作用,是讓人產生恐怖的幻覺對嗎?”
我點了點頭。
顧文敏又問:“是不是離的越近,幻覺就會越多?”
我又點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