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噎了一下,隨後正色道:“趟雷這種技術活,我們支那豬是不會幹的,還是交給偉大的天皇子民吧。”
我早知道豆腐的德性,也沒理他,趕著三個日本人在前面探路,時不時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那種感覺很古怪,明明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有人在注視,但不論是往哪邊兒看,周圍都只有沉默森冷的墓牆。越往前走,那種感覺越清晰,強烈的第六感告訴我,前方有危險。
動物擁有強烈的第六感,人類同樣也有,只是這種第六感在進化的過程中逐漸減弱,但並非完全消失。除了我以外,其餘人大約也感受到了,一個個額頭冒汗,最後一直不吭聲的顧文敏搖了搖頭,低聲說:“不能再走了,我們必須弄明白是怎麼回事。我有種預感,這樣盲目的走下去,我們都會完蛋。”
那三個日本人也是如此,臉上全是白毛汗,嘴裡嘰裡咕嚕我也聽不懂,反正是都不願意往前走了。
我心裡咯噔一下,心說:究竟是什麼東西,將我們所有人的第六感都激發了出來?可以預見,那個東西很危險。
那種危險應該就來源於這些注視,但我們至今為止,連一雙眼睛都沒有看到。
究竟是什麼東西在跟蹤我們?
難道是惡鬼?
我想到這個可能,心說有形總比無形好對付,甭管怎麼說,還是先讓它顯形比較好。我將手裡的繩索扔給機器人一號保管,轉頭從揹包裡翻出了蠟燭和香,眾人看出我是要‘請香照鬼’,神情頓時緊張起來。
我先拿出了一根玉美人,準備用打火機點燃,但誰知,那蠟燭竟然根本就點不起來。豆腐看的冷汗直冒,說:“老陳,會不會是因為蠟燭進水了?”
我道:“胡扯,包袱是防水的,蠟燭根本沒有沾過水,即便沾了也沒事,它是蠟做的,又不是紙做的。”說話間,我已經連續點了五六次,但蠟燭依舊點不燃。
鬼喘氣的原理是,鬼的陰氣,會使得火苗變成綠色,從而判斷墓室裡有沒有不乾淨的東西,但現在,卻連蠟燭都點不燃,這說明什麼?我想起了爺爺以前跟我說過的一句順口溜‘燈不亮,拿香照,四周必有猛鬼饒’。
這句話的意思是說,古墓裡有個把軟粽子並不稀奇,但如果燈都點不亮,那就說明這個墓裡不止一個兩個的軟粽子,很可能是一群一群的,陰氣太盛,別說鬼喘氣了,光是那股陰氣,都足以壓滅陽火。
我一想到此處,果然覺得,自從進了這個墓道以後,周圍的氣溫就低了下來,由於太緊張,雞皮疙瘩冒出來了都沒有察覺。
我忍不住罵了句娘,心說晦氣,這地方一具屍體都沒有,陰氣怎麼會這麼重?
既然蠟燭點不了,自然也只能上後招了,我直接開始請香,眾人屏氣凝神,幸好,香順利的被點燃了,我剛鬆了口氣,但接下來的一切,霎時間就讓我頭皮發麻了。
因為香在燃燒時,正常的情況先是一縷,然後分散,而我手裡的香,在點燃的瞬間,煙就四面八方的散開,並且燃燒的速度也變得十分迅速,幾乎快了好幾倍。
那些煙霧彷彿遇到了抽菸機似的,開始超出正常的產出量,片刻後,我們身處的區域,就被濃烈的煙霧所籠罩。
根據老祖宗流傳下來的規矩,據說點燈請香之後,就能看清粽子的原型和位置,我們被這快速燃燒的香產生的大量煙霧,燻得有些眼睛發熱,下意識的閉了閉眼,不等我再睜開,黑暗中,便聽見段菲爆發出一聲刺破人耳膜的尖叫聲。
我驚了一下,猛的睜開眼,尚未看清出了什麼事,便聽豆腐也跟著大叫,聲音比段菲還要大,緊接著這小子就往我背後直縮,哆哆嗦嗦的說道:“救命!牆壁上……好多眼睛。”
我目光一轉,直視著對面的墓牆,只見在繚繞的煙霧中,幕牆上赫然長出了一隻只血紅的眼睛。那些眼睛幾乎每個地方都有,頭頂、兩壁,甚至是腳下,不論在哪個方位,它們的視線,卻都是緊緊盯著我們。
那一對對血紅的眼珠子凸出牆壁,充滿了怨毒的神色,只看一眼,便覺得渾身發緊,一睜眼便瞅見如此情景,無怪乎豆腐和段菲會嚇的大叫。我下意識的朝顧文敏看了一眼,發現她也是嚇的臉色慘白,嘴唇直哆嗦,只是沒有叫出聲來而已。
我看著她單薄的身體,有種想擁她入懷的衝動,但轉而一想起鬼厙之面的詛咒,想起豆腐差點兒死掉的經歷,心頭的熱情就被潑了一盆涼水,只能強迫自己轉移目光。
我知道,之前感覺到的那陣注視,就是來自於這些眼睛,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