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和冰中人所在的位置相差無幾,但冰洞裡彎彎曲曲,岔道橫生,時不時就會爬到死路出,拐來繞去,繩索實在不夠用。爬了四十米後,冰中人連個影子都看不到,腰間的繩索卻已經繃緊了,無奈,我只能解開繩索繼續前進。
好在事先有過約定,如果出現什麼變故,我會鳴槍示警。這地方全是玄冰,不用擔心雪崩,槍也可以放心大膽的用了。在此之前,這條繩索可以暫時當做一個路標。
接下來沒有繩索的路,沒爬一段,我便會在冰壁上鑿一個記號,如此一來,停停走走,破費時間。約莫半個多小時,我前方的洞口忽然開始便寬,使得我從一開始爬行的姿勢,慢慢改成跪爬,到最近已經有一人高,可以直接在裡面行走了。於此同時,原本氣息凌冽的冰洞中,也出現了一種若有若無的臭味兒,像是什麼動物的糞便。
我心中警惕,心知眾人的推測成真,想不到這玄冰層中,竟然還有活物。
隨著距離的拉近,那股味道也更加濃烈起來,就在這時,我視線的盡頭處,猛然出現了一雙人手。
那雙手骨節分明,十分蒼白,從冰層中伸出來,除此之外,其餘的地方都藏在冰下面。我立刻意識到,冰中人就在這裡。當即便快步走過去,於此同時,冰中人彷彿是聽到了我的腳步聲,回應似的伸了伸手,彷彿希望我拉他出來。
不用說,鐵定是啞巴無疑了。
我雖然鬆了口氣,但同時也擔心會有什麼東西忽然竄出來,因此右手一直握著槍,走到哪雙手旁邊時,我朝下一看。立刻看到了一頭黑髮,於此同時,冰洞中的人也抬起頭來,說:“救命。”我一看他的面貌,頓時倒抽一口涼氣,哪裡是啞巴,分明是一個大粽子!
緊接著我反應過來,粽子是不會說話的,這個臉已經爛了一半,肉被凍成青白色的人,應該是一個信使1
我被驚的不輕,這時也明白,剛才聞到的惡臭,不是什麼糞便味兒,而是從信使身上發出來的,只不過這裡溫度比較低,因此屍臭不太濃郁,讓人一時沒有察覺出來。
仔細一看,他整個人陷入了一個豎狀冰洞中,並沒有冰封之類的現象,按理說應該可以自己爬出來才對,但他現在的情況,似乎無法動彈。這是怎麼回事?
我知道信使和粽子不一樣,他們是有語言、有思維的,再說也不是第一次見了,除了剛才那一瞬間的驚嚇,這會兒也沒有其他感覺了,便問它:“你是趙二爺的人?”
他臉上的肉有一半都爛了,眼珠子也只有一隻,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只是用一種極其痛苦的聲音,雙手抓撓著,說:“救我,救救我。”
我瞧他的模樣,似乎也沒有危險,更何況信使‘續命’,得找親近的人下手,比如父母、妻兒等等,這實在是一個很變態的東西,因為要想‘活’下去,就得殺自己最親近的人。我和眼前的信使沒什麼關係,所以他殺我也沒用,應該不會升起什麼歪心思。於是我說:“我救你出來,不過你乖乖配合,事後可別給我找麻煩。”
它點了點頭。正當我的手靠近它,準備將它拉進來時,它腐爛的臉忽然猙獰起來,對我說:“快躲起來,它回來了,快!”我被他恐懼到幾乎猙獰的臉給驚住了,二話不說轉身就跑,跑到拐角處躲起來,關閉了燈光,一手拿著匕首,一手握著槍。
它是什麼東西?
我不知道,不過連信使都會中招和恐懼的東西,我必須得更加小心。想到此處,我蹲下身,側耳傾聽著前方的動靜。燈光一關,周圍黑的伸手不見五指。我耳裡只聽到一陣咯咯咯的聲音,一開始沒反應過來,緊接著才明白過來,這是那個信使恐懼時牙齒顫抖的摩擦聲。
我的心臟忍不住撲通撲通狂跳起來,是什麼,讓信使如此恐懼?
這一刻,我忽然有些感激這個信使,因為它至少提醒我躲起來,否則我恐怕就要和它面對一樣的東西了。此時,伴隨著信使咯咯咯的打顫聲,從遠處,還傳來一陣啪嗒啪嗒的聲音,正朝著信使所在的方位逼近。那聲音,就像魚在案板上掙扎的彈跳聲,又想是一個大腳的人,赤著腳走路時,腳掌發出的啪嗒聲。
聲音來的很快,幾乎沒幾秒,就到了信使邊兒,我鼻尖幾乎已經可以聞到一陣腥味兒了。
究竟是什麼東西?不等我往下響,冰洞中忽然響起了淒厲的慘叫聲。這聲音來的太突然,讓我驚的後退一步。這一步霎時間鑄下大錯,我頭上的頭燈,因為一路的爬行有些鬆弛,這一下頓時掉到了地上。
我確定,肯定是那該死的詛咒在作祟,因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