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航行的速度竟然越來越快,如同離弦之箭一般,處處透著古怪。
眼瞅著天色將明,眾人一咬牙,只能豁出命一試,當即便下到了船艙裡。因為火是往上走的,因此我們選擇在船艙裡放火。由於沒有固體燃料,眾人便從包裡翻出乾衣物點燃引火,不多時,火苗便燒透了木板,乾燥的船體霎時間升騰起長長的火舌。眾人見火引的差不多,便立刻往甲板上跑。
我心中一黑,想著:**的蛋,老子看你這回還怎麼作怪。
不多時,那火舌便從船艙底下蔓延上來,一時間濃煙滾滾,嗆的眾人十分難受。我瞅著火勢差不多,便給豆腐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再跳一次海試試,沒準兒那東西被火一嚇,已經不敢作怪了。豆腐這會兒很精靈,立刻從船沿上一翻跳了出去。
但很快,他又從天上掉到了我們跟前,摔得嗷嗷直叫,說:“姓陳的,下次這種事情你自己幹。”
我說:“我都自己幹了,不顯得你太沒用了嗎。”
段菲又湊到了我旁邊,平日裡古靈精怪,神采奕奕的小臉有些發白,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躲在我後面,顯得很害怕,煙霧鋪面而來,燻得人眼淚汪汪的。
好在這海上風大,因此濃煙並無法給我們造成太多的困擾。很快,這艘船的一大半都被燃燒起來了,就在此時,那桅杆上的繩索也紛紛斷裂,使得原本收起來的幾道布帆,刷刷刷的鋪展開來。霎時間,眾人齊齊抽了口涼氣,只覺得渾身寒毛倒豎,頭皮發麻。
只見那布帆本是白色,但上面卻佈滿了血跡,那血跡彷彿是濺上去的,猩紅一片,還隱隱組成了一些人臉的模樣。
一眼看去,船帆上彷彿有無數的血臉在盯著我們看一樣,那種心臟一抽的驚悚感就別提了。
顧文敏嚇的捂住嘴,眼神發顫,半晌才說:“這船的造型有點兒像幾百年前歐洲時期的造型,或許這艘uso上的人,在幾百年前,曾經遭受過一場屠戮。”豆腐嚥了咽口水:“現在怎麼辦,火勢都這麼大了,還跳不出去……完了完了……”
機器人一號神色沉重的看著豆腐,說:“要我送你上路嗎。”豆腐一幅要哭出來的模樣,說:“我捨不得你們……被子彈打中腦袋,會一下子死,還是得痛一會兒再死?”
機器人二號說:“我們只打過別人的腦袋,自己沒試過,所以不知道。”
豆腐縮了縮脖子,畏懼的盯著槍口,顯然是事到臨頭又害怕了,開始重新衡量究竟是淹死好、燒死好、還是被槍子兒打死好。火勢越來越大,我們躲在甲板上,火苗逐漸開始蔓延過來,周圍熱浪襲來,烤的人眼眶發熱。
我忍不住摟緊了旁邊的顧文敏,沒再說話,這種時候,我也沒轍了,最後關頭,我只想抱緊懷裡的人。
她柔軟的手,緊緊抓住了我的手腕,說:“我還在生氣。”
我看著她溫柔的目光,道:“你一點兒不會撒謊。”
豆腐抹著被燻出的眼淚乾嚎:“秀恩愛可恥。”緊接著他嘴裡嘰裡咕嚕將諸天神佛都求了一遍,說只要這次能脫困,從今以後就吃素了。我大驚,不吃肉這事兒對於豆腐來說,可是比生命更嚴肅的問題,他能發這種毒誓,可見心裡絕望之極了。於是我對豆腐說:“死一點兒也不痛,被子彈打中大腦就幾秒鐘的事情,小豆,堅強點兒。”
豆腐哭喪著臉說:“我堅強不起來。”
我嘆了口氣,說:“我知道,你這輩子就沒硬過。”
顧文敏掐了我一把,啐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這麼不正經。”這會兒功夫,已經火燒眉毛了,眾人被火勢逼迫的貼著船沿而立,臉上也烤出了一層油汗,混合著菸灰,人人都成了黑白臉。就在眾人心頭絕望,開始正經的琢磨起光榮彈的問題時,我耳朵裡猛然聽到了啪的一聲響,似乎是從船底下傳來的。
那聲音有點兒像木樑斷裂的聲音,緊接著,我們的船頭開始傾斜向下栽倒。
林教授大喜,說:“好像是龍骨斷裂的聲音。”所謂的龍骨,指的是過去的老式船隻底部中央的那一條主要樑柱,龍骨一斷,船隻自然而然就會解題,裂成兩段。這一斷,我們的船頭霎時往水裡鑽,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時,身體已經落水。
當接觸到冰冷的海水時,我們沒有驚恐,反而面面相覷,隨後爆發出一陣大笑,豆腐拍著海水說:“我靠,竇爺爺我又回來啦!”
鯉魚更不用說,油光光的臉上激動無比,說:“多虧了陳兄弟的妙計,這招置之死地而後生用的太妙了。”
眾人泡在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