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了扔鍋裡,不多時便成為了一鍋熱糊糊,眾人在天寒地凍中呼啦啦吃下一頓熱食,覺得身體稍微暖和了一些,便撤了營帳,收拾好裝備,在啞巴的帶領下繼續前進。
由於讓啞巴知道了真實身份,我和豆腐也不偽裝了,將包裹口鼻的圍巾取了下來,雖說鼻子凍僵了,但也好過呼吸不順暢。我倆露出真面目,倒是將馮鬼手給驚了一下,他走到呂肅旁邊,道:“你後來不是改變主意,說不帶他們嗎?”
我聽到此處,不由嘶了一聲,心說中途還有這麼個插曲?呂肅可沒用跟我提過啊?當時馮鬼手來找來,確實提過下斗的事兒,難不成後來呂肅又變卦了?既然如此,他怎麼又帶上我和豆腐了?呂肅這人實在是深不可測,被馮鬼手忽然捅破,他也不驚慌,微微一笑,說:“計劃趕不上變化,我也是順手的事情,能幫人一把何樂而不為。”
馮鬼手只是陰陰一笑,我頓時有一種我和豆腐被呂肅坑了,而馮鬼手等著看好戲的感覺。他笑完,也不與我和豆腐說話,又徑自走到了隊伍的前頭,和我們拉開了距離。
馮鬼手一走,豆腐怒了,對呂肅說:“剛才姓馮的在,我給你個面子,沒有當場發作。你得給我們說清楚,合著你原本是不打算帶上我和老陳的,現在又突然變卦,說,你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呂肅顯得很有耐心,面對豆腐不客氣的質問,脾氣極好,笑著眯了眯眼,反問道:“你覺得我能有什麼陰謀?”
豆腐打了個支吾,一時也說不上來。
呂肅轉而問我:“首先,我沒有義務幫你們,所以不帶你們無可厚非,其次,出於朋友之間的道義,知道地圖對你的重要性,所以要求你搭夥,難道我做錯了?”說著,他笑了笑,低嘆一聲,道:”一但有了偏見,做什麼都是錯的,都是有陰謀的,對吧?”
豆腐被這一連串的反問弄懵了,結結巴巴道:“沒、沒有……這個、那個,我們就是……”他急的抓耳撈腮,說不出個所以然。我沒豆腐這麼容易被繞進去,說:“你確實幫了我很多,這一點我感激你,但也別喊冤枉,你弄死衛南京二人的事,可不算是偏見。”
呂肅聽我提起此事,也只是微微一笑,道:“四海之內皆兄弟,當然,擋我路的就不算兄弟了。”他說這話時,依舊笑的溫和,風雪將最後的尾音吹的縹緲難測,豆腐估計很難理解,世界上為什麼會有呂肅這樣的人,一時間呆愣在原地,被我扯了一把,才機械性的繼續往前走。
呂肅說完,加快了腳步,離我們遠了一些,追趕上啞巴,不知在說些什麼。
豆腐這才側頭問我,說:“老陳,一個人怎麼能這麼極端?在格格爾公主墓裡,他為了救咱們,差點兒送了命,後來也幾次三番出手相救,我覺得他本質上是個好人,可是……為什麼殺起人來又……”
我道:“就你這智商,一輩子也想不出來的。”
豆腐嘀咕道:“那你想出來了嗎?”
我道:“我的看法是,不管她是好人還是壞人,總之不是可以真正信任的人。”豆腐點了點頭,目光一轉,看向最前頭的呂肅和啞巴,眼珠子轉了兩圈,說:“他們鬼鬼祟祟,不知在幹嘛,我當馬前卒,去打探打探。”說罷深一腳淺一腳,跟個企鵝一樣,跌跌撞撞在雪地裡往前跑,湊到了呂肅和啞巴兩人身邊。
我走在最後,心想著會讓呂肅改主意的原因。片刻後,豆腐又搖搖擺擺的跑回來,一臉快誇獎我的表情,說:“他們在討論接下來的路線,啞巴也不知道普真墓的具體位置,只知道是位於一條雪溝裡,聽說路線好像是什麼人透露給啞巴的,具體地點,得到了雪溝才知道,不出意外,明天早晨就能到。”
有人將路線透露給啞巴?
難道是趙老頭的隊伍裡出了什麼叛徒?
我道:“你再去打聽打聽,看看是什麼人把路線透露給啞巴的。”
豆腐來回跑,估摸著是有些累了,說:“為什麼又讓我去?”
我道:“你想聽真話還是聽假話?”
“當然是真話。”
我道:“因為你比較傻,所以他們不怎麼防備你。”眼瞅著豆腐要發飆,我立刻道:“當然,我知道你是大智若愚,是個隱藏有大智慧的人,普通的凡夫俗子是不會了解的。”
豆腐這才消了氣,故作無所謂的擺擺手,說:“這個大智若愚,你自己知道就行了,不要老是掛在嘴邊嘛,老祖宗教我們,要謙虛。咳咳,我再去打探打探,用我的無敵裝傻技能削弱他們的防備心,等我的好訊息吧。”說完又吭哧吭哧的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