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徑約有一米的盜洞出現在我的眼前,而豆腐卻消失了。
顧文敏緊跟其後,見此情況猛的驚呼:“不好,小竇不是在開玩笑。”
我心裡別提多後悔了,二話不說,調整頭燈,拔出匕首,道:“我進去看看。”這盜洞太小,若所有人都往裡面爬,就會跟堵車一樣,反而不方便行動,我不清楚豆腐剛才遭遇了什麼,八成是被什麼東西給弄走了。
顧文敏立刻將自己的手槍解下來遞給我,說:“這個小巧,你拿著,趕緊去,有什麼情況就開槍。”我看著她焦急的神情,拍了拍她的肩膀,解下脹鼓鼓的裝備包,二話不說爬進了盜洞裡。
一進去,我就看見洞內明顯有一道重物被拖拽的痕跡,很顯然,豆腐是被什麼東西給忽然拖進去了。
會是什麼?
這個盜洞比較小,在其中行動很困難,幾乎一抬頭就能撞到頂,我擔心豆腐安危,也顧不得其它,拿出最快的速度爬行,面板摩擦間火辣辣的疼痛,和其它的傷口混合在一起,幾乎已經讓人麻木了。
盜洞往前約七八米左右,忽然開始往下。我心中一動,心說:看這盜洞的走勢,竟然是避開了外面的毒針,莫非這盜洞是爺爺他們想出的主意,藉此來饒路?果不其然,盜洞逐漸傾斜,呈z字形一路往下,在期間爬動頗為費力,但結構卻很堅固。
就在我轉過第二個彎口時,視線的盡頭處,猛然出現了一隻腳。
從鞋的款式來看是豆腐。
我大喜,但豆腐突兀的停在那裡,十分古怪,我心想,襲擊豆腐的玩意兒,八成也在那裡,因此也不敢出聲,當即小心翼翼的往前爬動。
我的燈光明顯刺激了豆腐,在狹窄的盜洞中,人是無法轉身的,因此豆腐只保持著原本的姿勢,問道:“老陳?”
我道:“是我,襲擊你的是什麼東西,還在嗎?”
豆腐的聲音有些古怪,帶著顫音,嚥了咽口水,說:“還、還在,它、它正在和我對視呢,它在用舌頭舔我,我感覺它想強姦我……”
強姦?
我怒道:“媽蛋,這種時候,你能不能靠譜點兒?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豆腐的聲音猛的崩潰,幾乎要哭了,說:“是你女人肖靜!”
豆腐的話讓我的大腦瞬間懵了一下,第一反應是:不可能,肖靜還在土裡被埋著呢?她怎麼可能先我們到達這個地方?緊接著,我又猛然意識到:不對,肖靜已經不是活人了,我怎麼能用一個活人的思想去揣測一隻猛鬼?想到此處,我心頭怦怦直跳,只聽得豆腐幾乎要哭的聲音,情急之下,立刻抓住豆腐的雙腳,將他往後扯,就在此時,從豆腐前方,卻又傳來一股大力,和我展開了爭奪戰。
豆腐聲音帶著痛苦,嚎道:“別、別扯了,靠,我脖子要被扯斷了。”
難道肖靜這會兒是抱著豆腐的頭?那我怎麼搶的過?搶贏了豆腐也廢了!情急之下,我道:“肖靜,冤有頭債有主,是我同意放炸藥的,有什麼你衝著我來!”話音剛落,一個幽幽的聲音忽然在我耳邊響起:“那我不客氣了?”
我驚的猛然側頭,卻見一張如同抹了白粉的臉就貼在我耳邊,不正是我那晚在溪水中所見到的陌生女人嗎?
黑暗的盜洞裡,這張慘白的人臉,幾乎就貼著我的面門,一對白眼球上,只有綠豆大小的黑色瞳孔,直直的盯著我,鮮紅的嘴角下吊,就是電影裡特效化妝的猛鬼也不過如此了。饒是我膽子再大,猛然近距離面對這麼一個東西,只覺得她陰冷的氣息,順著她的鼻尖直往我脖子裡鑽,一股**的味道越加濃郁起來。
直到此時我才猛然想到一個問題:盜洞狹窄,不可能容下兩個人並排在一起,那麼她的臉,怎麼出現在我脖子邊上的?
我順著那張臉往下一看,猛然發現,原來她竟然只有一顆腦袋在我旁邊!
這情形別提多驚悚了,我先是驚的三魂飛了七魄,緊接著還有一魂清醒,猛然想到:不對,肖靜是邪神上了身的活屍,有形有質,又不是軟粽子,怎麼把自己的頭給摘下來的?民間傳說,鬼怪害人,擅長製造驚怖的幻象,莫非我眼前的一切,皆是假象?
我向來不是坐以待斃的人,想到此處,心一狠,猛的朝著對面的臉吐了口口水,按照民間的土法,念起了罵鬼詞。所謂的罵鬼詞,和罵人差不多,只不過罵人的時候我們喜歡詛咒說讓警察抓進局子之類的話,但罵鬼的時候就不能說警察了,得說鍾馗、說關公。
這一吐一罵間,那張人臉果然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