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塔的照耀下,層層的船隻好似細密的魚鱗一般排列著,開進了薩斯港內,為了躲避即將要到達薩斯港附近的暴風雨,每一艘船隻上包括船長在內的所有成員都以百分之二百的努力進入了工作的狀態;畢竟,對於這些海上討生活的人來說,沒有誰比他們更加的清楚在大海上遇到暴風雨的恐怖,隨意的一道巨浪都可以令他們船毀人亡,更何況這次的暴風雨遠遠的沒有那麼簡單——與守塔的提爾特相比較,一些吃住完全都在海上的人們,無疑是更加熟悉這個既給了他們生存的空間,但又隨時可能會翻臉無情的大海。
絕對是會要命的暴風雨!
這是那些熟悉海上天氣的人們對這次幾個小時後就要到來的暴風雨,做出的定義——而面對這樣的暴風雨帶來的一切,他們深刻的明白,想要活命的話,只有進入到港口內,依託港口內凹的地形來躲避風浪才行!
不然,不用其他,只需要一個前奏的浪頭,以他們漁船、商船的構架,直接就會被湮滅。
一個個的大燈被固定在船首處,色彩鮮明的數個彩燈被水手們綁在了兩邊的船舷和船尾處——在夜晚的海上航行時根本用不著這麼麻煩的,寬闊的大海令任一一個稍微合格的船長,都可以放開手腳的增加自己的行駛經驗;不過,在進入了港口之內後,尤其是像今晚這樣特殊的情況,如果不這樣小心謹慎的話。很有可能會出現撞船事故。
而在這種馬上就會有暴風雨出現的時間,任何事故或者問題,只要是耽誤時間,那就是致命的!不論是誰。都不想自己犯這種錯誤,更加的不希望自己承擔,別人犯下錯誤的苦果;因此,每一艘駛進港口內的船都萬分的小心,按照牽引船的指引駛向了可以停靠的碼頭。
在數也數不清的船隻中,一艘掛著魯特商會旗幟的商船跟在眾多的船隻之後,緩慢而有序的行駛著,甲板上、船頭、船尾到處都是水手們奔跑的身影。時不時傳來一兩聲大副和二副對於操作不當的水手的怒罵聲,一切的一切都沒有什麼不同,完全都和其它的船隻一樣;甚至連船上的水手和大副、二副們也是這樣認為的。
當然了,除去正在船長室的船長外。面對馬上就要到達的暴風雨,所有的人都不會在意,在客艙內的幾位客人——
“該死的鬼天氣!”
低聲罵了一句後的船長死死的盯著前方離他們不足二十碼的船隻,這樣的距離,只要他稍微控制失誤。就會直接撞上去;而這對於一個剛剛獲得晉升的新晉船長來說,是絕對不允許發生的,只要他還想在這片海域上討生活。
不過,令他無奈的是。雖然面對的情況萬分危急,但此刻他的內心卻根本無法平靜下來。讓他沒有辦法全心全意的去應對眼前的危急,只要一想到那幾個在客艙的客人。這位年輕的船長內心就是一陣陣的戰慄與疑惑——身體各處的疤痕,兇狠的神情,一舉一動間都充斥著血腥的氣味;對於這樣的存在,他並不陌生,他見過的亡命徒,大部分都是這個樣子;可是令他無法理解的是,他的老闆為什麼會讓這樣的人上船,並且囑咐他要熱情的招待。
身為魯特商會下屬的一艘商船的船長,對於自己的那位老闆,他已經有了一定的瞭解,除去表面上的生意外,還有相當的一部分見不得人的生意,而其中的排程,就掌握在老闆的貼身的秘書手中;而且,他相信,以那位秘書手中排程的人手,絕對可以完成某些極其危險的事情,並且做到相當的完美!
但是現在卻從外地僱傭了人手——難道是要除掉一些對頭,才在外面找人?
不自覺的這位船長想到了什麼地方,立刻打了個寒顫,然後迅速搖了搖頭打消了繼續想下去的打算——能夠在這個年紀爬到了船長的位置,除去他本身的能力出眾外,必要的下位者心態是必不可少的;最起碼,他就很明白自己該知道什麼,不該知道什麼;以及,該如何的徹底的有效的執行老闆吩咐下來的事情。
將船舵穩穩的握在手中,船長頭也不回的喊道:“帶一些食物和酒水去客艙,並且轉告那幾位客人,船隻太多了;要到午夜時分才能夠停靠到碼頭!”
“知道了,船長!”
唯一一名呆在船長身邊待命的水手,略帶不情願的應答道——誰都不是傻瓜,但凡是長著眼睛的人都能夠看得出甲板下客艙內的那幾位客人的不好惹;尤其是像他這樣曾經經歷過數次戰鬥並且幸運的活下來的水手,立刻就從這些人的身上明顯的感受到了他無比熟悉的氣息:海盜。
任何的航海者們與海盜,都是處於對立的陣營;因此,哪怕在這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