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勇久握緊的鐵拳,在雪今溫柔的注視下漸漸鬆開。好一個冰雪聰明的女人,兩人都像選擇沉默不語,顯然不是明智之舉。鬥氣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如果這個無能的南韓軍人在第一現場沒有選擇開槍,那麼就不會有第二次可供他選擇的機會。
人的心,就是如此的奇怪。
鄭國浩上校,在鍾勇久的眼中看去,無疑是一個缺乏對敵鬥爭的一個菜鳥級軍人。如果換了他,他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開槍!
或許,這個軟弱的有些不可思議的傢伙,真的有什麼苦衷?否則,為什麼不會選擇開槍?難道真的因為是雪今的原故嗎?不會,絕對不會,一個身居高位的軍人,不會幼稚到這種地步,必有原由。
見到鍾勇久沉默不語,鄭國浩漸漸地籲出了一口氣,激奮的心情慢慢平緩,在木柴“噼啪”的暴響聲中,眼中彷彿浮現出李鎮西的影像………現在,他總算多少體會到老人非凡的氣魄。
同屠殺自己同胞的敵人建立一種互信,且不說此舉究竟是對,還是錯,但至少在他看來,無疑需要寬廣的胸懷和海納百川的氣魄。
對著歡跳的火焰,二位男人隔火相視。
火,曾經在他們之間血肉紛飛,燃熾的戰火,它依然在同血、同根的心中默默燃燒。
火,偉大而強盛的高麗民族,自古以來,就為了統一,前仆後繼,激情如火。
我們是敵人,但有一個共同的目標:統一!
雪今真的不理解男人,半小時前還是兵戎相見,恨不得食其肉,吞其骨的二個男人,此時卻暢懷大笑。難道這就是男人?她否定自己的推斷,在她看來,中國古人所謂的“紅顏禍水”是極其錯誤的謬論,要是沒有這些任性而自傲的男人,天下一定會非常太平。
這二個男人,就好像二個掙搶蘋果的小孩子,鬥來鬥去,最終以力量決定分享權,而不論是失敗者,還是勝利者,都不會忘記在女孩子面前炫耀,或訴苦。
男人才是天下最古怪而不可思議的動物,愚蠢的唯力論者。
不是嗎?戰爭總是由男人引起的,世界如果讓女性統治,將會理智得多,至少不會有暴力。
“鄭上校,久聞大名,你成功的抓捕了多名朝鮮人民軍潛伏軍人,恭喜你啊。”
“當然,只要有任何一個臭蟲危及到大韓民國的國家安全,我都會全力以赴……不過,鍾勇久,你也不差嘛,此次潛入我們大韓民國,絕不是第一次吧?”
“謝謝您的誇獎,都是同胞,理應互相來往嘛………朝鮮人民對你們也是翹首以待啊,嘿嘿,就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嘍。”
雪今皺眉,噁心的直想吐,見鄭國浩又欲張嘴反駁,便大聲的制止道:
“你們兩個都閉嘴,鍾勇久,你告訴國浩哥,究竟為什麼要到紅元景別墅?在那裡你碰到了什麼?”雪今不管氣的揮了一下手,打斷鍾勇久的不滿,即而轉向鄭國浩:“鄭上校,你為什麼要受到韓國軍警的圍剿,到底出了什麼事?”
雪今對瞪眼傻愣的二個男人悶哼一聲道:“一丘之貉,看著就讓人討厭,有話快說,時間都讓你們浪費了!”
鍾勇久見雪今銳利的目光射向了他,他一低頭嘟囔道:“讓他先講。”
“憑什麼要我先說?哼!”
雪今氣得直咬牙,這二個男人真是比女人還麻煩,她用手一點鐘勇久道:“勇久哥,你先說,在‘愛麗絲酒吧’一直到紅元景別墅,究竟是為了什麼?”
“‘愛麗絲酒吧’?你到過那間酒吧?”
鍾勇久內心連連叫苦,紅顏禍水,紅顏禍水喲,手裡掌握的這點情報全讓這個女人出賣了,唉,紅顏禍水!
“沒錯,勇久哥到那裡去救我,後來……後來出什麼事了?”
鍾勇久嘆了一口氣:“找一個叫成俊的人。”
“成俊,那個酒吧間的新老闆?”
“沒錯,你找他做什麼?”
“媽的,這和你有什麼關係?老子可不是你的犯人,你沒權利用這種口氣質問我。”
“他不說,我來替他回答。”雪今不理會即將爆炸的鐘勇久:“哼,他是為了找情報,至於什麼情報,我就不知道了。”
鍾勇久暗暗慶幸:這個女人,真是令人頭痛,轉眼之間就把矛頭對準了他,而他卻對她毫無辦法,雖然手癢得恨不得像拍死一隻蒼蠅似的拍死她,一望到那雙明亮的眼睛,卻下了狠心,慘,慘到了極點。
突然,一個古怪的聲音傳入他的耳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