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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寬衣解帶的時間,

那就讓我代勞吧。”

第二次的戰鬥,明顯對朱絹不利。就像丈助所嘲笑的一樣,夢幻血界只能在

對手不知道的前提下施展。一旦被對手瞭解以後,就很難有施展的機會。朱絹盯

著丈助,如白蠟一般的額頭上,突然出現了一個明顯的黑點。再仔細一看,鬢角

附近也浮現出好幾個斑點,然後連成絲線滑落下來——是汗,是朱絹因為陷於苦

鬥而滲出的汗水,而汗水,竟然也是血紅色的!

朱絹額頭上的血汗,不覺之間變成了湧出的泉水。不久,整張臉上都流滿了

血紅的汗水。不過,丈助雖然已經知道朱絹的忍術,此時也不敢輕舉妄動,雙方

一動不動地僵持著,就像兩尊塑像——

“朱絹!”

朱絹的背後傳來一個聲音。朧從阿幻宅邸趕了過來。

朱絹就像一根繃斷了的弓弦,一下子癱倒在地上。

“你們在幹什麼?”

剛才在阿幻宅邸,朧發現雨夜陣五郎試圖潛入弦之介的住處,於是運用破幻

之瞳破除了陣五郎的忍術。她以為這邊也是朱絹挑起的爭端。丈助則對發生在阿

幻宅邸的事情一無所知,所以他齜牙咧嘴地對朧笑著說:

“其實,就像土岐峠在下曾經說過的那樣,我對朱絹小姐真的是一見鍾情。

雖然今天又發生了不愉快的事情,可是我覺得我和朱絹小姐,應該也可以做甲賀

伊賀和解的模範。這到底是不是我的非分之想,還有朱絹小姐是否能夠答應,想

請教朧大人的意見。”

丈助的告白反而讓朧手足無措。

“嗯,這個,”

她吞吞吐吐地說,

“這個,還是等婆婆回來以後,再請教她老人家吧。”

朧慌慌張張地抱起朱絹,

“朱絹,該休息了。唉,今晚還是和我睡一起吧。”

朱絹踉踉蹌蹌站起來,朧扶著的她,離開了丈助的視線。

但是,不僅是朱絹,就是朧,也沒有想到雨夜陣五郎想要殺死甲賀弦之介主

僕。她以為雨夜陣五郎只是對弦之介抱有懷疑,為了監視弦之介和自己的談話,

才爬到屋頂去的。

就算如此,這也是缺乏禮貌的表現——朧這樣想。所以她破除了陣五郎的忍

術以後,並沒有採取任何治療措施。她知道對於雨夜陣五郎而言,當身體溶解的

時候被破除忍術,而後又不給他水喝,是一種比死還要痛苦的懲罰。

“水……水……水……”

雨夜陣五郎還在院子裡苦苦掙扎。寒夜的大地對於雨夜陣五郎來說,卻像是

炙熱的沙漠和飢渴的地獄。

一個人影走近了這隻蛞蝓,

“奇怪,這是……”

皮球一樣的鵜殿丈助晃著圓圓的腦袋,自言自語地問。

鵜殿丈助雖然能自由伸縮自己的身體,面對眼前這個不停蠕動的物體,依然

很費了一番思量。

“難道是雨夜陣五郎?”

這個蛞蝓狀生物,剛被朧破除忍術,從屋頂墜落下來的時候,由於肉和面板

都還處於半溶解的狀態,沾滿了粘液,所以不僅是臉,就是手足也看不出來。到

了丈助挨近的時候,已經漸漸顯出了雨夜陣五郎的形態來。只不過,他的身體還

沒有完全恢復,不像丈助以前所見的,面板如剛從水中打撈上來的死人一般蒼白,

而是佈滿了皺紋,大小就如同一個孩童。

“這、這是怎麼回事?”

丈助的目光,不由得停在了近在眼前的弦之介的住處。

“雨夜,……難道你想扮成這個樣子,潛入到弦之介大人的房間去?”

“水,給我水。……”

陣五郎的聲音十分微弱,就像蟲子發出的低語。

“你想殺死弦之介大人,對吧,陣五郎。”

“水……”

“你的心情,我是似懂非懂。眼看甲賀和伊賀就快要達成和解,你卻偏偏想

要加害弦之介大人,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

丈助搖動著陣五郎的身體,追問道,

“而且,還有一件奇怪的事。小豆